梦醒了,她走了,而他,再也做不回过去的自己。
男子易动情,女人却很容易抽身离去。
他每每告诉自己不要陷得太深,却又总是在她一次次的温柔攻陷之下破防。
“别总是胡思乱想,睡吧!”
苏柒若抬手一挥,床帐便落了下来,那燃着的大红蜡烛还在外面跳跃着喜庆的火苗。
床内的光线一暗,第一次在有意识的情况下和苏柒若共枕,陆遥心里慌得厉害。
双手垂放在身子两侧,轻轻捏着身下的单褥,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呼吸。
昨日教养公公的话又在耳边响起,陆遥不由得浑身一热。
他虽有不便,却也未到不能洞房的地步,她若是温柔些,也是可以的。
身侧传来清浅的呼吸,很快便均匀起来。
一直紧绷着身子的陆遥这才发现,身边的女子已经睡着了。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陆遥只觉得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今天可是他们的新婚之夜,教养公公都说可以洞房的,即便她真的累了,那总也得与他说句话吧,可她竟就这么睡了。
鼻子忽然一酸,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陆遥气鼓鼓地背过身去,还小小地冷哼一声。
身后忽然伸过一只温热的手,揽着陆遥的身子将他拉进怀里。
带着几分困意的声音里还夹杂着些笑意:“认床了吗?”
陆遥面颊一红,没想到她还醒着。
这个人可真是……
哼!
陆遥不适地扭了下身子,身后的人却贴他更紧了。
“睡吧,你身子不便,我不碰你。”
苏柒若又何尝不知这会儿便是做些什么也没危险,可陆遥身子不好,她不想累着他。
左右都已经素了这么多年了,再等一年也无妨。
如今温香软玉在怀,她已经很知足了。
陆遥似是被人看穿了心思,羞得无地自容。
只语无伦次道:“我……我没有想那样……”
“哪样?”
苏柒若又被逗笑了,她发现陆遥其实是个很单纯的孩子。
“……”
陆遥僵着身子一动不动,也不敢再搭苏柒若的话。
他发现她就是故意逗弄他的。
苏柒若见状,手下微微用力,将陆遥的身子翻转过来,面对着她。
凑过去亲了亲他微凉的唇角,迷迷糊糊道:“睡吧!”
她身上的温度传来,陆遥的身子也跟着一点一点变软,不知什么时候,双手已经环上了她的腰。
虽说没做什么,可也折腾了大半日,陆遥早就累了。
一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一直到日上三竿。
“啊……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不叫我?”
陆遥瞧了一眼外面的大太阳,惊得脸都白了。
他今日要去给长辈敬茶,苏柒若竟陪着他一直睡到这个时辰。
新夫郎入门就失了规矩,日后可让别人怎么看他啊?
见陆遥急得眸子都红了,苏柒若忙按住他挣扎着要起来的身子。
“祖父和父亲昨日便交代了,让我们午后再去敬茶。”
苏柒若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是怕陆遥带着身子还要服侍他太累,才通情达理地改了请安的时辰。
“那像什么话?”
哪儿有人在下半晌去敬茶的?
这可不合适。
“长辈吩咐我们只管听着就是,你莫急,慢慢起来,吃了午膳我们再过去。”
苏柒若慢悠悠地起身,便是陆遥再急,也没了脾气。
他发现苏柒若就是个不听劝的,无论他怎么说,人家都我行我素。
左右她是妻主,他也只能依着她。
苏家的女人都不重欲,所以府里还算干净。
苏府的主子也不多,苏老太傅有一个正室三个侧室,如今除了苏老太君外,那三个侧室也只剩下一个还活着,且跟着庶女去外放了,不在府中。
而苏玑毓只有一夫一侍,那侍儿还是自幼服侍在她身边的,后来做了通房才留了下来。
苏柒若下面有一个庶妹今年九岁,还有一个不满周岁的庶弟。
至于苏父,自从失了那个儿子之后,便没再有孕。
这么一瞧,苏家的确是人丁单薄。
难怪苏府上下这么看重他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苏府嫡庶分明,苏柒若的那个庶妹在她面前极为恭敬,而苏母的那位侍夫,更是恭恭敬敬地立在苏父身后,半点儿不敢逾矩。
陆遥只瞧了一眼,便觉得浑身紧张。
奈何他才踏进门来,就被苏父拉着坐了过去。
“你如今身子不便,咱们就不讲那些虚礼了。今日将面儿见一见,便全当是认过亲了。”
苏父对陆遥,是真的很宠爱。
而陆遥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和蔼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