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笑着摇摇头:“驸马今儿早上也起晚了,飞鸿院那边才送了水过去呢!”
“让膳房那边多做些她喜欢吃的菜送去,昨儿池府的宴席上她没吃多少东西。”
冷沐熙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爱吃的菜色好像都不是南楚国的。
“可有查到天云山在什么地方?”
还沉浸在自家主子主动关心人的意外中的扶风猛地回过神来,急忙说道:“天云山在南楚国和北庆国交界处,因为太过神秘,知道天云山的人并不多。”
冷沐熙点点头,难怪她喜欢吃的大都是北庆国的菜色。
“殿下,驸马她该不会是北庆国人吧?”
扶风似乎也明白了自家主子问这句话的意思,再联想驸马的身份,才会有此一问。
“或许。”
冷沐熙并不在意苏柒若是哪里人,他只知道她待他好,从相遇起,便没做过任何伤害过他的事情,反倒处处维护。
在众多诋毁和谩骂中,她是他世界里的唯一一抹光。
不管她是谁,有她今日相助,他日后都会好好护着她。
“北庆国兵强马壮,国富民强,若驸马当真是北庆国人,想来也是出自世家大族,就那满身的气度和风华绝代的姿容,便不是常人所能比的。”
扶风暗暗嘀咕着,他虽生在南楚国,却也不得不承认北庆国的强大。
如今瞧着是五国鼎力,实则是北庆一家独大。
听闻北庆国皇帝正当年,又极其勤政爱民,太女乃是中宫嫡出,自幼便聪慧过人,想来北庆国的繁盛最少也得再延续上百年。
冷沐熙攥着手里的玉簪忽然一紧,他这段时日似乎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情。
扶风说的没错,她定是出自世家大族,所以家里断然不会让她入赘到南楚国来做个小驸马。
苏柒若总是要离开的,若是她走了,他又该怎么办?
再想到昨儿夜里那个梦,冷沐熙只觉得浑身冰凉,好似坠入了冰窟一般,黑暗、寒冷,不见天日。
“距离钦天监选的婚期还有几日?”
冷沐熙将手里的簪子递给扶风,自铜镜中看着他将簪子簪到了他的发冠中。
“日子定在了年后二月初二,如今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
扶风想到了出去办差还未回来的杨柳,不由得叹息道,
“也不知杨柳今年能不能回来陪殿下过年了呢!”
“白将军的事情要紧,若是他回不来,你便命人给他们送些年礼过去就好。”
若说扶风是冷沐熙的左膀,那杨柳就是他的右臂,二人是冷沐熙最信任的下属。
“是,属下待会儿便去办此事。”
扶风欢喜地应了一声,便去传了早膳。
不,若按时辰来算,不能叫早膳了。
冷沐熙才拿起筷子,便见管家皱着眉头走了进来。
“何事这般愁眉苦脸?”
扶风看着管家好奇道,这人一向稳重,甚少有这般喜怒皆形于色的时候。
管家抬眸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冷沐熙,才躬身道:“禀殿下,门外来了个池府的下人,说是给……给驸马送东西来的。”
管家没敢明说,那是池家公子派人来给他们未来驸马送东西的。
管家并不知冷沐熙和苏柒若之间的交易,所以才恼了池家这般作态。
明明知道驸马是他们皇子的人,还敢这般明目张胆地过来抢,简直是欺人太甚。
管家年岁不小了,什么龌龊没见过。
就池府这般作态是为何,她只需一琢磨便明白了。
殿下身子本来就不好,池家人还非要找上门来恶心人。
果不其然,冷沐熙一听到管家的话,便将手里的筷子放了下去。
扶风暗恼地骂了自己一句多嘴,早知就不当着殿下的面儿问了。
昨儿殿下才因着池云晏的事情生了一肚子的气,驸马哄了那么久才将人哄好,这池府的人今儿又来作妖了。
还真是阴魂不散。
“送的什么东西?”
冷沐熙冷声问道,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管家也不敢隐瞒:“好像是……点心。”
好端端地跑到皇子府来给驸马送点心,这是在膈应谁呢?
呸!
他们皇子府难道还会少了驸马的几块点心不成?
这是赤衣果衣果的挑衅。
冷沐熙眸色一黯,若是旁的他还能不多心,可送点心这样的心思,除了池云晏便再也不会有旁人。
“去告诉她,我们驸马不爱吃他们池府的点心。”
扶风气恼地叨咕道,
“谁知道那点心干不干净,万一有毒呢?”
管家偷偷看了冷沐熙一眼,见他没有反对,便应了一声去打发那池府的下人去了。
冷沐熙面色微寒,他相信池云晏也一定猜到了这点心入不了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