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扳指还是她刚才从皇那里顺来的,好看。
不像有些人,只会煞风景。
“本殿的身份,又岂是你一个小小庶子配知道的?”
苏柒若将那只戴着扳指的手背到身后,另一手摇晃着腰间的玉佩,随着玉佩下面配着的穗子的晃动,那玉佩的字也愈发清晰。
顾南清还震惊于她口中的“本殿”二字时,林沚申却已经跪了下来。
满朝下,只有一位殿下,身份尊贵,且又是众人所不熟悉的。
那位世女殿下幼时身子不算太好,先皇为给她添福寿,便时常笑称顺亲王府的小世女为“小千岁”。
只是后来这位世女殿下久不在京中,听说是出去拜师学艺了,许多人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当时林沚申也还年幼,随祖母入宫时见过这位世女殿下几次,如今却是怎么都认不出来了。
“臣女见过殿下千岁,不知殿下驾临,多有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外头的人或许不知,可林沚申却是听自己的母亲说过。
当初先皇所立遗旨有二,一份是让当今皇继承皇位,还有一份便是给顺亲王府的世女殿下的。
只是第二份遗旨的具体内容除了内阁几位老臣和顺亲王外,再无人知晓。
外间传闻说皇幼时便有隐疾,不是长寿之状。
再加之皇年已十八,却一直未曾生育,便有不少人在暗传,说这位世女殿下很有可能会是下一任皇帝。
就算世女殿下不愿意做皇帝,那她的嫡女也定会过继给皇,被封为太女的。
但这些事情也都是胆子大的人在背后议论几句,断然没有人敢拿出来说的。
“清儿,还不快给世女殿下请安。”
见顾南清还在发愣,林沚申忙扯了扯他的衣摆,小声提醒道。
顾南清迷迷糊糊地跪在了林沚申身旁,至今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儿。
“见过世……”
顾南墨也回过神来,说话间就要跪下,却被一只手拉住了手腕。
“你我之间,无需如此。”
顾南墨一怔,有些没听懂她的意思。
他和她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见他眼底的懵懂,苏柒若也不忍再瞒着他。
便玩笑道:“顾公子记性就这般差吗?”
“你……殿下怕是认错人了,臣子从未见过殿下。”
顾南墨垂着眸子不去看她,声音里也带着几分疏离。
苏柒若从荷包里倒出三个铜板来,低声道:“公子的恩情在下从不敢忘,怎么在下的恩情,顾公子这么快就忘了?”
顾南墨呆呆地看向她手心里的三个铜板,怎么都没办法将眼前这人和那个乞丐联系起来。
是啊!
他当初怀疑过那些东西的出处,只以为是她从宫里偷出来的,却不想竟是她……她大摇大摆拿出来的。
亏得他还为她记挂了那么久,担心她会出什么事儿。
这段时日一直没有她的消息,他曾去那墙边找过,不仅没有了她的人影,便是那个小乞丐都不见了。
原来人家是堂堂的世女殿下,这世哪儿有人敢为难她?
是他自作多情了。
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子气,顾南墨只觉得心里憋闷的厉害。
见他不说话,苏柒若心里也有些没底,他到底还是生气了。
苏柒若只想着要怎么哄眼前的人高兴,早就忘了地还跪着两個人。
“殿下身份尊贵,臣子怎会敢忘?”
许久之后,顾南墨才咬牙说道。
想他当初鼓足了勇气问她名字的时候她不肯说,他还如小丑一般送她衣裳,她也不肯穿。
原来如此。
“你别生气。”
苏柒若声音软了几分,可顾南墨却是连头都未抬。
跪在地的顾南清手指死死地扣在地,他竟不知,顾南墨什么时候勾搭了世女殿下。
这位殿下瞧着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却愿意低声下气哄着他,难怪刚才她一来就在替顾南墨说话。
听他们话里的意思,他们竟是早就认识了。
顾南清也说不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他只知道,此时他正跪着,而顾南墨却是站着的。
妒忌,憎恨,亦或是想取而代之。
他好不容易才勾搭了宁安侯府的大小姐,可那顾南墨却不声不响地攀了顺亲王世女这棵大树。
宁安侯府如何和顺亲王府比?
顺亲王打个喷嚏,宁安侯府都要抖三抖。
难道注定了他要一直被顾南墨压着吗?
“臣子不敢。”
顾南墨又往后退了一步,就是不肯抬头去看苏柒若。
苏柒若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