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到了选君侍的年岁,若真等到她十八岁回来,父后定会扒了我的皮。”
太女做事向来正直,却唯独在自己妹妹的事情不想循规蹈矩。
人总是有私心的,那可是她抱着长大的妹妹啊!
她可以对所有人铁面无私,唯独对苏柒若下不了手。
若是这事儿属实,老三便能将那孩子带回来,她在父后面前他不至于满心愧疚。
“小五不在京城,父后不至于现在就给她相看吧?”
苏文荣忽然觉得苏柒若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看似被人偏宠着,可事事都身不由己,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再想她之前那般叛逆,君后和太女越是不让她做什么她便偏偏做什么,苏文荣瞬间就有些理解了。
“皇族的婚姻不是一向如此吗?若是父后有意,小五也拒绝不得。”
就像是她,虽然身为太女,娶回来的太女君却是她并不熟识的男子。
从小母皇就告诉她,为君者不得有情,她爱谁便是害谁,她谨记在心。
她这半生看似尊贵无比,心里却总是空落落的。。
所以她更希望这担子由自己抗下,自己的妹妹能够选择她想要的生活,找一真心相爱之人,余生才不会觉得孤单。
“小五从来都不是一个逆来顺受之人。”
苏文荣难得说了一句正经话,倒是叫太女多看了她几眼。
“我脸有什么吗?”
苏文荣摸了摸脸,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啊!
“老三,你好像变聪明了。”
太女说完,便加快了脚步。
而苏文荣先是一愣,随后才大步追了去。
边走还边大嗓门地喊着:“皇姐这是什么意思?我本来就聪明!”
皇家的孩子哪儿有傻子?
只不过她不愿意自作聪明罢了。
苏柒若没有等来京城的回信,也不敢轻举妄动。
她倒是想一举拿下文雁和那些同党,可刘玉笙的出现让她又改变了主意。
索性再等等,说不定还有什么大鱼呢!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有的是时间跟他们耗。
“主子,那药您吃下了吗?怎么瞧着面色还是不太好?”
白露进来给苏柒若添茶,见她靠在躺椅,仍旧懒洋洋的,不由得担心道。
寒露前几日回来了,主子让她寻的药也带了回来,可主子的气色却不见好转。
“那并非是解药,便是调理身子也得需要些时日,不着急。”
苏柒若靠在那里就想睡觉,也不知道苏文简给她下的什么毒,难不成是想让她睡着死过去?
若她能够善终,那也算是苏文简办了件人事儿。
就怕这样不死不活地吊着,那才是最要命的。
“主子,依属下看,您还是将此事告诉太女殿下一声吧!太女殿下说不定能够为您寻到解药,也省得您遭这么多罪。”
“这毒暂时还要不了本殿的命,皇姐在京中事务繁多,我这么一个闲人就暂且不要叨扰她了。若这两年还解不了这毒,到时再去请皇姐帮忙也不迟。”
书里的“苏柒若”被毒死的时候已经二十岁,那也就是说她体内的毒能够潜伏五年,现在不过才第二年,不急。
若是她中毒而找解药的消息泄露出去,苏文简再给她来点儿别的手段,她防不胜防。
有千日做贼的,却没有千日防贼的,难免疏忽。
倒不如就这样拖着,等太女彻底收拾了苏文简,她再考虑找解药的事情。
外头正要进来给苏柒若送荷包的凌昱珩将这主仆二人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他一直以为恩人姐姐是生病了,却不想她竟然是中了毒。
苏柒若身体不好没注意外面来了人,而白露则是有意没有提醒。
主子对这位小公子极好,若是公子能够劝说几句,可比她们说破了嘴要强的多。
哪儿有人拿自己的身体这般不当回事儿的?
“公子。”
见凌昱珩进来,白露便退了出去。
凌昱珩紧紧攥着荷包坐在苏柒若身旁,看着面色苍白的女子忽得一阵心疼。
是啊!
她的身体总不见好,他应该早些发现才是。
可他竟然还一直傻傻地以为她是得了风寒还没好全,什么风寒一拖能拖三四个月呢?
“姐姐……”
凌昱珩用空着的那只手碰了碰苏柒若的手心,苏柒若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笑得一脸宠溺。
“这是怎么了?”
“姐姐不是生病了,是中毒了……”
凌昱珩没有否认自己偷听到了她们主仆的谈话,他很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