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内心十分失落。
因为这件事,不但让她心中那个从来温文尔雅,对她十分关怀的三皇兄变得阴森且陌生,还无情的撕毁了她内心极力为天家保留的那一分美好的幻想。
失落之余,她也有些明白,贾琏为什么会做那个提议了。
骄傲如他,大概是很难认同这样一个阴毒小人做他的君主。
叹息了一声,昭阳公主道:“就算是有你我帮助,只怕陵儿他也不会是三皇兄的对手,陵儿他……”
昭阳公主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起自家这个倒霉弟弟,心中就有无限的否定。
贾琏听到昭阳公主的话,心中却大安,知道昭阳公主这是已经答应帮助他了。
也是,一边是弑杀长兄的伪善小人,一边是自己一母同胞亲弟弟,如何选择,其实并不难。
难的是,选择之后,如何促成。
他牵过昭阳公主的手,柔声道:“你其实对四殿下太过苛责了。四殿下虽然贪玩童趣了一些,但却是个有智慧的人。
小事糊涂,大事却从来拎得清是非。
其实在我看来,四殿下他,虽然比太子还有三皇子少了几分王霸之气,但却比他们更多了几分皇者之风、仁者之风。”
昭阳公主眨巴着眼睛,很惊诧于很少夸人的贾琏,居然对她那个傻弟弟,有如此高的评价。
贾琏见状,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什么皇者之风、仁者之风,只要人肯说,每个人都可以有。至少,四皇子是个无害之人,不用太担心他将来过河拆桥。
“而且,经历过此番变故和太子之死,将来的朝局必定很难安稳。
说一句不敬的话,在这样的背景之下,陛下是很难真正相信哪一个皇子的。
万一将来有一天,陛下像以前一样,将四殿下拿出来磨炼三皇子,即便四殿下有心退避,以三皇子的果断狠辣,四殿下也未必能够从他手中全身而退。
所以,与其将命运交到一个反复无常之人手中,不如主动些,咱们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
贾琏带着蛊惑的说道。
昭阳公主听着,忽然道:“二郎如此掷地有声,可是有了什么成算?”
“成算算不,但是有一些想法……”
贾琏正欲解释,帐外传来张勇的声音,说是周二和田梁求见。
贾琏便拍了拍昭阳公主的手,说道:“此二人,便是向我透漏消息之人。”
说着站起来,让昭阳公主坐下,他站在了一旁。
在外人面前,他要给昭阳公主尊面。而且,让昭阳公主这个亲妹妹,替自己的大皇兄讨一个公道,不是显得更名正言顺吗?
昭阳公主察觉到细节,觉得搞笑又感动。
但她很快就将这些抛下,坐正身姿,神色肃穆起来。
贾琏有一句话是真正说到了昭阳公主的心坎,那就是三皇子要真是那样的阴狠毒辣,万一将来某一天四皇子与其对,以她那傻弟弟的手段,确实很难在三皇子手中活命。
在这个世界,除了皇祖母之外,她最亲的人,也就这个傻弟弟了,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他。
……
宁康帝醒来之后,略作调养,就将众臣召来议事。
随着山局势明朗,那些伴驾山的大臣们,自然也可以到宁康帝驾前听命,而宁康帝也不用再像最开始那样,只有紧张巴巴的几个人可以调遣。
有着这些大臣们的帮助,山明显井然有序起来。
但是内里的麻烦暂缓,外头的麻烦却接踵而至。
“陛下,山下传来消息,长安节度使云光率领大军往铁网山而来。这是继关宁节度使陶冉之后,第二位赶来的节度使,他们手中的兵马,都超过一万之数。
目前两军都被京营抵挡在山外二十里,且两军似有合兵一处之意。”
随着这个消息在殿内传开,众臣工都议论不止。
宁康帝也不由得凝眉,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自己的父皇在军中还有这么高的号召力,居然真的在一日之间,就召来了数路勤王大军。
有老臣焦急的建议:“陛下,如今山情况危急,还请陛下早早动身,回师京城,如此方能万事大吉。”
其他很多人都附议。
其实在宁康帝刚刚醒来,就有人提议尽早班师回京了。
毕竟京师城高墙深,非是等闲叛军可以威胁。而且京中还有大批兵马人员可用,因此只要回京,自然就彻底安稳了。
但是宁康帝一则身体虚弱,二则他刚刚战胜了自己的父皇,才不愿意拖着病体狼狈的逃回京城。
没那必要。
先不说现在他手中尚有数万精锐之师傍身,就说如今太皇已经落到他手里,他才不信那些“叛军”在没有太皇的授意之下,敢对他发动攻击。
事实也正如宁康帝所料,虽然关宁节度使陶冉早早的就到了铁网山脚下,但是一直没有收到太皇讯息的他,在受到京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