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不过是咱们这些当兵的。
之前太子和太上皇联手,陛下处在不利之地,将军倒向太子乃是明智之举。
如今陛下的援兵已到,咱们这边显见是抵挡不住了。而观太子,自身尚且捉襟见肘,自然分不出兵力来帮将军。
正好,听闻山下带领火器营的镇远侯爷,乃是当初王节度的晚辈。为将军前程生死计,将军何不率麾下残存之兵以投镇远侯?”
心腹的话,可谓说到了点子上。
虽然铁网山刚开始乱的时候,好多人云里雾里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甚至于太上皇都当着三军的面呵斥过宁康帝之后,很多人自然也就明白过来这场变乱真正的原因和始末。
果然,裴丰年听闻之后,面色变换一阵,忽然把心一狠,喝道:“你说对!本将身为大魏将领,若是对敌,自然不屑做投降这等贪生怕死之举。
但是太上皇是君,难道陛下便不是君了?
此非义战!若是只为保我一人清名,而让数千兄弟死得不明不白,死得毫无价值,是我裴丰年之过也!
召集众将,就说本将有大事要与他们商议……另外,你亲自去一趟山下,面见镇远侯,就说……”
半个时辰之后,贾琏在火枪军的簇拥之下,来到半山腰。
裴丰年令两边将士高举火把,将整个场面照的犹如白日一般,然后他独自一人来到贾琏的白马面前。
“败军之将,见过镇远侯。”
微微躬身,裴丰年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的。
按照年纪,他比贾琏年长太多了。按照领兵经验,他有十几二十年,而贾琏满打满算只有四五年,嫩的不能再嫩。
而且论官品,他和贾琏也是平级,如今却要他向一个不论年纪还是资历甚至官品都不高过他的人投降……
心里自然不是个滋味。
贾琏骑在马上,将周围的北大营官兵看了一圈,然后才看向裴丰年。
看了有一会儿,就在裴丰年觉得贾琏是不是故意羞辱他的时候,贾琏抱拳回礼道:“见过裴将军!”
裴丰年面色尴尬道:“犹记得当初第一次见侯爷,还是在王节度的府上。
那个时候的侯爷比现在更年轻,却已然是英才卓然,雄姿勃发,令我等一干京营的将领们,赞叹不已。
谁知如今不过年过去,侯爷却已经成长到这般地步,更是亲自组建成火器营这样宛若天兵,不可战胜之师,实在令老夫不胜钦佩,也汗颜的紧。”
既然是为了前程和性命才决定投降,如今这些都掌控在贾琏的手上,裴丰年自然知道该怎么说话。
“裴将军谬赞了!“
贾琏忽然大声道。
“本侯不过是仰赖天恩祖德,方有此微薄成就,实不值一提。
倒是裴将军今夜之举,方称得上是明真见理,功德无量,令本侯钦佩之至!”
因贾琏说的大声,在周围安静的环境下,大概很多将士都听得见。
“这,这个……”
裴丰年面色有些难看,莫非这贾琏如此短视和狂妄,竟执意要羞辱他一番不可?
却见贾琏继续道:“此番兵乱,乃是祸起萧墙,若是持续下去,不过是空耗我大魏军力、国运!
裴将军身处关键位置,不但能够看清局势,而且还能不计较个人名誉得失,果断放下兵戈,保全北大营乃至我火器营数千兵士的性命,实乃大仁大义。
裴将军,请受贾琏一拜!”
贾琏在马上,深深的弯腰一拜。
此举,别说裴丰年目露震异之色,便是那些北大营投诚的官兵,都对着贾琏投来钦佩与感激的目光。
虽然在上级的解释下,大家都明白副统领这个时候决定放下武器投降没有错……
但是看着贾琏以及他身后那些整齐划一,威风凛凛,脸上带着傲然的火枪军将士,同为军人的他们,难免感到自卑和羞耻。
贾琏的一番话语和表态,无疑是肯定了他们,给他们将军,也就是他们保留了一份体面。
裴丰年也是深深的看了贾琏一眼,然后真诚伏首叹道:“下官总算知道,陛下为何如此信赖侯爷。侯爷之胸襟气度,非下官等人可以比拟。
此番输在侯爷的手上,下官心服口服。”
大魏爵制,公侯皆为一品。从这里论,裴丰年自称下官合理。
贾琏看裴丰年面有折服之意,心里也放心不少。
他之所以这般表态,除了裴丰年的突然投降,确实让他省了很大力气之外,也有要收伏这数千溃兵为己所用之心。
眼下局势混乱,任何一点力量,都是有可能发挥作用的。
“局势急迫,陛下在山上尚且安危不定,本侯就不下马与将军叙旧了,你我……”
贾琏正欲给裴丰年布置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