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嘴仗谁不会嘛。
两军对垒,谢鲸自然不会让太子给他打上逆贼的标签。
太子却被谢鲸给气到了。他说奉宁康帝的旨意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说奉二圣的旨意!
太上皇要是知道他这般胆大妄为,必定将他抽筋扒骨。
还待再说什么,却见谢鲸已经打马转身,喝命道:“全军听令,一刻钟之后,全力攻山,诛灭叛逆,勤王保驾,建万世不易之功!
凡有敢阻拦之叛逆,一律格杀勿论!”
说吧,直接扬鞭而去。
太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仰天怒骂道:“匹夫,吾誓杀汝!”
……
就在谢鲸彻底激怒太子,让太子调转大军前往镇压的时候。
东边,解隽先头的一百门镇远炮终于到了。
利器在手,火器营上下士气高涨。
然后,贾琏也开始攻山。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攻山。
山脚处,早就打马在前,等候贾琏上前答话的北大营千户,借着对面的火光,看着贾琏身后缓缓推上前来的,整整齐齐的黑漆漆炮口,他咽了咽唾沫。
“镇远侯爷,你……您乃是名门之后,何故……”
贾琏可比谢鲸讲理多了,见对方说话结巴,便主动解释:
“今有逆贼作乱,本侯乃是奉陛下的圣旨,进山护驾。小将军若是肯让开关卡,让本侯过去,自然一切好说。
否则,就手下见真章吧。
提醒小将军一句,本侯身后这些镇远炮,可是本侯的得意之作。
本侯曾做过试验,将一百头猪圈在一起,一炮下去,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八,其中肢体不全、肝脑涂地者,更是不堪细数。
望小将军好自为之。”
千户闻言越发哆嗦。
说实话,以他的地位,被贾琏这般人物一口一个小将军的称呼,他心里真的很暖。
但是看着对方那军容整齐,各种装备骇人的大军之时,他的心里又忍不住飙寒气。
他只是个千户,奉命前来阻拦贾琏。
要说他之前还有一点信心,但是现在他知道,凭他手下那七拼八凑来的一千多号人……
对面就算不动用那些骇人的玩意儿,单凭腰间佩刀,估计都能砍死他们。
“贾侯爷,是非对错,以卑职的职分实在难以区分的明白。
卑职只是奉命驻守
在此,还请侯爷怜悯,不要为难卑职……”
“本侯只给你十息的时间考虑。要么弃暗投明,要么顽抗到底……一……”
“侯爷……”
“二……”
“……”
“三……”
千户立刻转身,纵马跨过战壕,立在拒马桩之前,然后喝命道:“太子有命,将所有叛军阻拦在山外,但凡放过去一个,斩!”
“弓弩手准备!”
“弓箭手准备!”
“快,立马去向裴将军禀报,就说敌人势大,请求支援!”
……
远处,贾琏叹息一声。
内战非义战,贾琏其实是很想兵不血刃的。
但是他知道这很难。
这个时候,也没有他留情的余地。
自从奉宁康帝的旨意领兵而来,他就没有了退路。
宁康帝胜,他荣。宁康帝败,他得死!
没有胜利之前,是没有资格怜悯敌人的。
“火炮军,准备!”
随着贾琏的令下,早就将火炮推到合适位置的火炮军将士,熟练的装填弹药,然后高举火把。
这一幕,让对面的千户觉得惊诧。
怎么可能,这么远……
“点火!”
“轰”
“轰轰”
“轰轰轰”
“嘭~!”
“嘭~~!”
“嘭嘭~!”
伴随着数十发开花弹在敌人的阵地上炸开,对面的山林都被照亮的宛如夕阳美景。
烟尘散去,惨叫声与哭嚎声才随之而来。
所有第一次面对镇远炮开花弹的北大营官兵都感受到了灵魂的恐惧!
谁能想象,一个活生生的人,或者还是你的好友,前一刻还在与你玩笑打屁,忽然一个瞬间,他就在你的眼前,被活生生的撕成了几块?
这还是人间的武器吗?
其实,一千多号人,分布在这么大的一块阵地上,被炸死的属于极少数。
贾琏说一炮炸死九十八头猪,自然是夸张之语。
但是这一刻,恐惧已经填满所有北大营官兵的脑海。
本就不太知道为何而战的他们,再无一点战意,纷纷嚎叫着冲出阵地,冲向后方广阔的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