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高高兴兴的冲回家,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又插了玉簪,戴了新冠,然后也不让下人跟随,只自己骑了一匹马,就往北去了。
出了城门不远,果然看见对面桥头上,单立着一人一马。那马上之人,锦冠华服,显得好不俊朗,可不正是柳湘莲?
“哈哈,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不会骗我的。”
薛蟠大笑着,打马上前。
柳湘莲对着他笑了笑,劲直打马而走,薛蟠也是乐呵呵的跟上。
眼看至一芦苇荡附近,已经不见人烟,柳湘莲终于停下,把马拴在树上,便叫薛蟠下来,起一个保守秘密的誓言。
薛蟠哪里会不依,闻言麻熘的跪在地上,举手就喊道:“我保证,今日之事,再也不会告诉……”
话未说完,薛蟠只觉得眼前一黑,脑海中金星乱迸,整个人已经是被柳湘莲一脚揣在大脑袋上,沿着斜坡滚了下去。
薛蟠从小到大哪里被人如此对待过,哎哟一声后,翻身便骂娘。
谁知道柳湘莲早已欺身而下,本就准备好好教育薛蟠一番的他,闻得薛蟠那不堪的言语,哪里还犹豫,就着手中的马鞭,便噼头盖脸朝着薛蟠身上一顿抽打,一边打还一边冷笑。
“打死你个不长眼的混账东西,今天管叫你知道你柳爷爷是谁!”
薛蟠浑身吃痛,终于惧怕起来,嚣张气焰不再,一边翻滚躲避,一边求爷爷告奶奶的求饶。
柳湘莲在狠狠的抽了三十四鞭子之后,一则稍觉费力,二则也怕当真把薛蟠给打死,也就临时停歇一口气。
哀嚎许久的薛蟠见状,抱头瞥了满脸怒气的柳湘莲一眼,委屈巴巴的说道:“这本来也是两厢情愿的事情,你不依就算了嘛,何苦把我骗出来,还这般打我……”
“哼。”
柳湘莲尽管大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又有些余怒未消,因薛蟠翻滚之间,已来到芦苇荡旁的水沟边上。
那水沟里倒着不少芦苇杆子,还有一些水禽的羽毛,水也显得漆黑浑浊。
柳湘莲便喝命道:“爬过去,将那水喝两口,我今儿就饶了你!”
薛蟠看了一眼,赶忙摇头,“那么脏的水,怎么喝嘛……”
柳湘莲却不管那么多,一个箭步将薛蟠的一条腿扯起来,拉到那水沟里面,然后将薛蟠的头按在那污水里面去。
从未受过这般非人对待的薛蟠,哪里知道怎么办,咕噜咕噜之间,已经是好喝了几大口,一时只觉得脑门里面都散发着恶臭味,便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
荣国府凤姐院。
在贾琏出门之后,王熙凤也随即去了贾母院,却发现贾母已经命人暂且歇戏,正在荣庆堂内与薛姨妈等人说话取笑。她上去凑了几句嘴,到底觉得不太有趣,所以在安排好了琐事之后,就又回家,竟发现贾琏不知几时已经回到家里,正在外头炕上歇午觉。
一只手,还搭在旁边,她的乖丫头香菱的脑袋上。
看着也趴在炕沿上睡着了,越发生的亭亭鸟鸟的香菱,王熙凤心里也不禁暗叹,也不知道是没良心的命好,遇到个这么乖巧的丫头,还是这个丫头的命好,遇到个这么好的主子!
走过去,拍了拍香菱的肩头,在她醒过来的时候,让其回屋歇息去,又将贾琏露在外面的手臂,给放回被子里面掖好。
本来她是也想进屋睡一会儿的,服侍贾母半日,她也有些累了。不过在看见贾琏此刻安静的容颜之后,她又突然觉得不困了,于是就那么扒在炕沿上,安静的欣赏自家男人越发有英气的美貌!
爱到深处,便想要伸手去碰一碰,摸一摸,又怕把贾琏弄醒,遂忍住。
一时又觉得,这样守着贾琏的日子也很甜蜜,又羞臊的埋头在被子上面,等一会儿,才好意思再抬头偷看贾琏。如此反复几次,她终究还是侧坐于脚凳上,静趴趴的睡着了,一如之前香菱的姿势。
其间,平儿和晴雯都各自进来过一次,看见自家爷和奶奶这么温馨有爱的一幕,一个默默取了东西出了房门,一个微微噘噘嘴,倒也识趣的退了出去。
于是,整个院子变得祥和而安静。即便是平日里几个活泼的才总角的丫头,也被平儿等人告戒,不许喧闹。
一个婆子从院门口走来,还未上廊,就看见正房门口守着的丫鬟给她做了噤声的手势,她便忙放慢脚步,走至门口,压低声音问道:“二爷可在家?”
“二爷在歇午觉呢。”
“哦,是这样,昭儿在二门上传话,说是二爷交代的事情办妥了,让二爷去东跨院一趟。”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回道:“平儿姐姐不让人打扰二爷,这样吧,等二爷醒了,我们会回话的。”
婆子也不敢多言,看了房门内一眼,遗憾的离去了。
如今琏二爷和琏二奶奶的地位与日俱增,便是她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