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的手势。
吴世维恍忽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说的好!但要本将军治军不严,有负皇恩,胆敢丢掉我大魏任何一寸疆土。
不用陛下问责,本将自缚双手,引颈就戮!
不单是我,便连本将麾下任何一个将军,亦是如此。”
吴世维说着,深深的看了贾琏一眼,眼中浮现赞赏之色,口吻一变,笑道:“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本将总算是知道,陛下为何会让贤侄担此重任了。
不意张棱那老小子,还有这么一个外甥,真是令老夫深感羡慕呀。”
吴世维同样抬手示意了一下,然后转身坐在主位上。
言语间,居然就以贾琏长辈自居了。
贾琏猜测的不错,方才那一出戏,确实是吴世维存心主导的。
他就是想要借机看看,贾琏的心性。
就算贾琏不开口为那几个人求情,他也不会真就八十军棍把那些人打死。那些人,可是他的心腹。
至于贾琏要是不识趣,当真二五八万似的坐上主位。
呵呵,那他就会让贾琏知道,什么叫做骑虎难下、如坐针毡。
底下的将领们,一人一句冷嘲热讽,都能让贾琏下不来台。
就算贾琏狂妄愚蠢到将所有人都得罪,那好,朝廷下令让他们帮忙调集的物资,他就敢只给一半,并且能够保证贾琏再也无法按时筹措到物资。
至于公主或者朝廷的问责,问就是条件艰难,一向如此,要不,给我们边军改善改善条件,多拨点钱粮……
说起来,他这也算是存心刁难贾琏了。
只要贾琏行差踏错,就可能令自己陷入不利的境地。
轻则颜面尽失、威名尽丧,重则此行差事办砸,被朝廷问责治罪。
不只是他手下的将领嫉妒,他眼看着如此年纪的钦差,心里又未尝没有觉得不爽。
不过,一见贾琏反应敏锐,甚至言辞犀利,反过来敲打他,他立马转变了态度。
贾琏话里的意思,你虽然天高皇帝远,但若是随便得罪人,只怕朝廷要办你,也是不难的。
贾琏的话虽然谁都看得出来是玩笑,而且举例的也是那种大而空的罪名,而不是贪污吃空饷、为祸地方这种更有可能的罪名。
但正是这样的话,在有威力的同时,才不会令他恼怒。
这种才智和机变反应,不得不令吴世维高看几眼。
知道贾琏不是蠢包之后,吴世维立马收起轻视之心,并且表明他和贾琏之间的纽带关系,消除隔阂,以示亲近。
他和贾琏的大舅,同为大魏朝的总兵,并且二人还是相熟的。
这个时候,他称呼贾琏一声贤侄,也算是名副其实,并不唐突。
对于吴世维的态度转变之快,令贾琏好笑的同时,也乐意与之攀谈交情。
“在下来迟了,还望各位恕罪。”
瓦剌王子抄着一口蹩脚的汉话,巍巍然而来。
本来已经在吴世维有意的烘染之下,变得有些热闹的场面,顿时冷冽不少。
甘宁关的将领们,以比之前对贾琏冷漠十倍的表情,看着这个姗姗来迟的敌国王子。
与京城的官员不同,在座的,基本都有战友、儿子侄儿,至少手下的士卒,是死在与瓦剌的交战之中的。
他们,不可能对瓦剌的王室,有任何好感。
甚至他们都对朝廷和亲的国政,十分不满。只是人微言轻,做不得主罢了。
连吴世维脸上的笑意都澹了不少,示意瓦剌王子入座之后,笑语两句,而后问道:“本将听说,下午三王子带着随从散步,一不小心,就散到我这甘宁关的最高处去了。
敢问王子,本将这甘宁关,风景如何?”
彷若听不出来吴世维口吻中的讽刺,瓦剌王子笑着拱手:“贵关雄伟壮阔,景色怡人,我们瓦剌,是建造不出这样的地方来的。”
好话谁都爱听,吴世维呵呵一笑,倒也无意刁难这瓦剌王子。
但是不防麾下的将领闻言冷笑起来:“一群茹毛饮水的蛮夷,当然建造不出这样的雄关。
哼,还装模作样的上去侦查地形,就算让你们看见了又如何。
只要有此关在一日,你们瓦剌,就别妄想往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