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宏昌接过放到几上,叹道:“老夫也知道贾大人的为难……不过老夫曾听闻,兵马司有规矩,若只是搅乱治安的犯人,真心悔过,并愿意如数缴纳罚金,便可以免去关押之刑法。
不知道按照犬子的罪状,八百两银子,够不够缴纳罚金?
大人请放心,回去之后,老夫保证教戒好犬子,定不让他再犯,令大人为难……”
“倒是确实有这样一个规矩,只是……”
贾琏沉吟了半晌,似乎一咬牙,道:“罢了,同朝为官,晚辈也不敢不给周大人这个面子,即便陛下知道后怪罪,晚辈也认了。
来人,将周二公子请出来……”
周洪昌心里暗呸了一声,面上仍旧诚恳道:“大人宽宏大量了,老夫替犬子,替家母先行谢过。”
“哪里哪里,周大人客气了……”
目送周洪昌领着仍旧有些拐瘸的周盛离去,贾琏才进屋,揭开几上那木案的罩子。
果然满满当当摆放着整齐的银锭子,以贾琏的眼光,一眼看出,确实是足八百两的份额。
这周家,出手阔绰啊。
要知道,当初他捐一个同知的官儿,也不过才一千两银子。
让阿沁姐妹先装了一半,然后将剩下的送到兵马司的账房归账。
兵马司的油水,确实挺多的,这种“敲诈”还只是小头,大头是那些街面上数之不清的商贩的“管理费”。
所以,兵马司每季度都会发“福利”,全员从上到下都有,他这个兵马司指挥使,自然是大头。
他刚刚上任,这第一单外水,还是不要独吞,让大家都沾沾光好了。
细水长流,来日方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