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公子爷勿动怒,我等实非有意惊扰林夫人安宁,实不相瞒,我等今日正是为吊唁而来。
我们平日素受林大人照拂,岂有对林夫人不敬之理?
先前的做法实是我等有欠考虑,我等这便散去,改日再单独与林大人商议盐政之事……”
终于,在场面僵持几个呼吸之后,有圆滑之人厚着脸皮打破尴尬。
但是听其言语,显然他只是迫于贾琏的身份退让,并非服了贾琏的话,否则也不会说什么改日再议的话。
贾琏自然也不在意,有了今日之事,相信他们不会再借着吊唁的名头来骚扰林府了。
至于盐政……
那毕竟涉及利益巨大,也是林如海分内之事,岂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帮忙解决的?
所以,该林如海头痛的还是该他来头痛,他唯一的作用,就是帮他敲打了一下这帮人,以后或许他们会多注意些分寸罢了。
因此并不二话,淡漠的说了个“不送”,于是之前一群气势汹汹的盐商们,便在管家的引领下往外走,
那些圆滑知礼,或者自觉之前并未在言语上多得罪的人,还与贾琏拱手告辞。
对此贾琏当然不能还礼,他还杵着剑呢,此时收起pose,岂非失了气势?
不过他还是对那些之前没怎么说话,并且有礼貌的人颔首示意了一下。
这些贼有钱的土财主们,说不定什么时候还有机会打交道,不能让他们对自己太过于戒备,不然以后可能不好挥镰刀……
一会之后管家回来,对贾琏拱手笑道:“多谢二爷替我家老爷解围,二爷或许不知道,这些人这段日子几乎天天来,每次来的还不是同一批人,偏偏他们进门后都会到太太灵前上一炷香,老奴等人也不好赶他们走。谁知他们就赖在府里不走,非要求见老爷,老爷也被烦的不行,有时候耐着性见了,却也没结果。
呵,今儿被二爷这般威慑,只怕他们短时间也不敢再来烦我们老爷了。”
贾琏摇摇头笑道:“这不过是分内之事,晚辈还怕自己行事不周,替姑父惹下麻烦呢。”
“不麻烦不麻烦,依老奴看来,对待这些不要脸面的家伙,还就得二爷这般强硬的态度来才行。我们家老爷,就是太温和了,才拿他们没办法!”
贾琏笑了笑,将手中的宝剑让昭儿拿着。
这就是他当初从东跨院拿出来的那把剑,他本来就喜欢,正好这次南下也需要兵器防身,就学着那些江湖侠客们将其配在腰间了。
不过进林府祭奠之前交给昭儿代管。
“好了,劳烦管家带我们去下榻之所吧。”
“是……”
……
书房,管家回来之后,将偏厅前的事一五一十的与林如海说来。
林如海本来以为贾琏就算是能把那些人打发走,也会费很大的功夫,因为他深知道那些人的难缠!
那些人,其实都是扬州城内的小盐商。真正势力大的那几家,都会审时度势,不会明着与朝廷作对,所以才支使这些小鬼来纠缠。
而他明知道其中缘故,还是拿他们没办法。
其实要真是那些大盐商来闹事还好说,他还能够杀一儆百。
但是这些小角色,收拾起来麻烦不说,也没什么意义。
“苟利家国生死以,不以利害度之,这话便是我听了,也颇觉醍醐灌顶之意,岂料竟能从他口中说来。可见是个有想法,有抱负的年轻人,又有那样的出身,将来必有一番造化!”
林如海喃喃自语一句,忽然又笑道:“不过原还道他是个沉稳的孩子,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一言不合竟动起刀剑来了,如此他只怕把那些人得罪的不轻。”
老管家对贾琏的印象出奇的好,因而笑道:“年轻人,哪有不气盛的?只是老爷是长辈,他在老爷面前,自然是规规矩矩,不敢丝毫造次,这方是他的知礼之处。
至于动刀剑,老奴倒是觉得琏二爷做得不错,对那些人,就该那样强硬才好。”
林如海笑了笑,他自然也不是责怪,虽然贾琏动作粗暴,到底也替他解决了这个麻烦。
他最近,是真的为这些人感到郁闷的很。
……
林家人丁稀薄,房舍众多,所以管家单独给贾琏安排了一个院落。
贾琏见院中有多余的房间,便婉拒了林府给他另外安排服侍人员,且以省麻烦为由,让昭儿等就在院中的偏房内住下。
如此一来方便他使唤,二来也方便约束。
贾府的奴才多有一颗富贵心,好容易来到扬州,只怕心都野了。
他可不想像贾政那般,因为没有管束下人,而任由下人们将他的好名声全给败坏了。
并没有在院内久待,贾琏简单整理了一下下处,就出了门,一边循着灵堂那边走,一边观摩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