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铮铮”
陆征随手而弹,一曲平沙落雁的小节就应声而出,琴音中秋高气爽,风静沙平,云程万里,天际飞鸣。
段常在眨眨眼,感觉意外的好听。
掌柜的也是一愣,他斫琴售琴,自己也是此道中人,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眼前公子弹奏的这一首曲子。
“新曲?这位公子所作?”
只不过,他刚刚才要认真听曲,陆征就已经停了下来,“还不错,换一张琴,我再试试。”
“好好好,稍等!”掌柜的连连点头,遇到琴艺高手,自家琴能得主,他也高兴,于是兴冲冲的又搬了一张落叶琴下来,替换了凤尾琴。
“铮铮铮”
“咦?不是刚刚的曲子?”掌柜的眨了眨眼,然后刚刚来了感觉,陆征就又停下来了。
呃这不上不下的感觉太折磨人了
“换琴。”
“好!”
又换了三张琴,陆征最后还是选择了那张凤尾琴。
付了宝钞,让掌柜的将琴送到客栈甲字三号房,陆征和段常在结伴而出。
片刻之后,段常在看了看天,此时已是未时末,已有熟客结伴往秀云楼而去了。
“走,说要好好招待你,确实是秀云楼最合适,说不得还能碰上晴芯姑娘和星瑶姑娘奏乐、玉玲姑娘和紫筱姑娘袖舞,那可是秀云楼的四大头牌。”
陆征:
然后他就被段常在“拉”去了秀云楼。
秀云楼里,灯笼密挂,烛火辉煌,红纱萦绕,香风弥漫。
大堂中,人声喧嚣,雅室内,觥筹交错。
嬉笑声、吆喝声、劝酒声、招呼声、调笑声,尽皆入耳。
陆征没去过春风楼,也没在现代去过相关场所,但是这个秀云楼的装修环境真不错啊!
“段大人,我就听着院子里的青鹊一早上就喳喳叫,原来是有贵客临门,您快请!”
“哎呦,好俊秀的公子哥儿,仪表堂堂,胸有锦绣,可不就是状元之才嘛,您是段大人的朋友,快请快请,楼里的姑娘们可热情了!”
“红莺,浅梅,快下楼!”
“段大人,我给您安排个雅室吧?能看到天井大堂的,今晚晴芯姑娘演琴,紫筱姑娘袖舞,包您满意!”
被眼前一扭一晃,身形窈窕的女子引到了二楼雅室,才发现已经有两个相貌秀丽,曲线玲珑的女子等在门口。
看到两人过来,就轻轻的推开房门,然后才迎了上来,一人一个贴上了段常在和陆征,将两人一起迎了进去。
如今天气还冷,屋里的炭盆烧的通红,暖和无比,而在雅室的临窗圆桌旁,已经准备了一壶酒,几个菜。
段常在的身份在秀云楼中不是秘密,武道高手、镇异司大员,这明晃晃的两块招牌,就是在秀云楼享受贵宾待遇的通行证。
陆征当然就跟着沾光了,不光有雅室,还有秀云楼中相貌上佳的女子相陪,从窗口放眼望去,不少看起来身穿华丽衣衫的员外、气宇轩昂的书生,也都在大厅坐着。
“公子,您如何称呼呀?”
“公子,喝酒伤身,您再吃口菜。”
“公子”
看着陆征身形略显僵硬的应和,段常在终于吃惊了,“你真的没有去过春风楼?”
陆征瞪眼,“去过!我熟得很!”
段常在哈哈大笑,举杯和陆征碰了一下,一饮而尽,“也是,有沈夫人做红颜知己,春风楼那些庸脂俗粉如何能入你眼,我是没想到你认识沈夫人之前也没去过。”
“多新鲜啊,我在家读书写字,练武修道,忙得很,哪有时间去春风楼?”
“佩服佩服!”段常在拱手笑道。
两个姑娘两眼放光,特别是坐在陆征身边的浅梅,恨不得把自己的身子都贴到陆征身上去。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莺声燕语,酒酣耳热。
天井中的表演也不曾停下,从申时中开始,一直演到了酉时末,或歌舞,或奏乐,或词曲小调,或戏曲唱腔,不过都是些音律委婉,浅声低吟的调子。
直到戌时初,有人在天井的高台上布置了蓝纱粉幕,并且好久都没有新的伶人或姑娘上台。
“这是”
下一刻,一个身穿青色纹昙花雨丝锦裙的身影怀抱瑶琴,从左侧登台,另一个身穿紫色广绫长尾游鳞曳地裙的身影笼袖在胸,从右侧登台。
左侧的女子姿容清冷,身形苗条,盈盈袅袅,气若霜雪。
右侧的女子妩媚艳丽,玲珑有致,婀娜娉婷,风姿卓绝。
两相一比,刚刚登台表演的女子无异庸脂俗粉,就算是陪在陆征和段常在身边的红莺和浅梅也只够得上普通货色。
也许只有显露自身魅惑的柳青妍和桃花上妆的沈盈方可比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