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灯,记者心里只能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柱子,上面挂着黎明、挂着太阳”来形容。
记者以为那就是“太阳”,虔诚地跪在路灯下,向着那温暖的光线叩拜。
直到他的头皮被磕破,血液流到眼睛里,记者才稍微清醒一些,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沿着大路往前走,没多久,就又回到了魂牵梦绕的石桥上。
石桥上,留守的一名男性和其他女性同伴也全都遭到动物的虐咬,留下了残破不堪的尸体。
但记者已经没心思关心这个了,他不再关心同伴的死亡,只想填饱饥饿的肚皮。
他跌跌撞撞地爬到石桥下的溪流边,将头埋进溪水里,咕噜咕噜的喝着,
直到喝到想吐,记者才缓缓把头抬起来。
可是当他站起身的那一刻,突然,一股浓重的反胃感涌上心头。
他低头一看溪水,那竟然不是溪水,而是血水!
在溪水的上游,森林里死亡的同伴尸体被随意丢弃在那里,粉红流脓的小肠随着水流荡漾。
记者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嘴里一边呕吐,一边爬起来逃到路边。
这时,他看向石桥,竟然发现石桥上的尸体也仿佛行尸走肉一般爬行,从桥边的围栏上一个个跌到溪水里,溅起血红的水花。
记者再也忍受不了这一切,他的理智陷入崩溃,奔跑着冲入森林里。
此刻的他一心求死,在黑暗的树林里尖叫,想要吸引巨狼的注意,来给他一个痛痛快快的死亡。
可是无论他如何尖叫求死,树丛里的野兽如何靠近他,但就是不会攻击他。
直到记者筋疲力尽,跌倒在一个灌木丛里。
可这时却造化弄人,他的眼皮之间居然真的传来了温暖人心的光线。
那是一间农舍,干草垛堆得满满,就在森林的边缘,农舍的房子里还亮着灯光。
记者的眼睛瞪得老大,将那视为活下去的希望,奋不顾身朝着农舍冲过去。
他推开门,里面是一对老农,惊讶地望向他。
记者看到活人,终于筋疲力竭地跌倒在门前。
等记者再次醒过来,时间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已经身在温暖的被窝里,身上的伤势也全都被包扎好,床头还有一碗飘着香味的肉汤。
农夫和农妇走了过来,将肉汤递给记者,还亲切询问记者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弄成这副模样?
记者对于之前的事情不想再提,眼下只想休息,可却又想起女巫审判案。
“女巫审判案?都已经结束了,19名女巫都被判处了绞刑……”
“你已经睡了两天了,趁着现在天亮,我可以带着你去见见我们当地的牧师……”
记者大脑恍然,目光瞄向窗外。
那个混沌的窗口外,仍然是一片黑暗。
记者再回过头来,目光看向老农夫和农妇,他们却已经变成了行尸走肉,手里的肉汤也是血水与肉糜的混合之物。
记者惊叫着跑下床,从炉子边抄起斧头,两下劈开了面前两具行尸走肉的脖颈和脑袋。
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记者喘着粗气,重新跌坐在地上。
可就在这时,他身边的景物一黑,再次陷入无边的黑暗。
这里不是石桥,而是一个绝对黑暗的空间。
在记者的周围,无数身穿黑色长袍的身影在黑暗中一一现身。
光线变得稍亮了一些,这些长袍身影所处的空间也变得清晰起来,竟然是一个非常现代的殿堂,头顶上则是昏暗的电灯。
“很好,你已经顺利完成了任务……”
“为我们300年前的同伴复仇……”
“此乃女巫之魔宴……”
当这些隆隆的话音落下,记者的脑袋突然开始剧痛起来,无数记忆在脑海深处涌现。
他不是波士顿的记者。
他只是塞勒姆镇上的一名普通青年,与其他青年到外地采购物资。
在返程的路上,他路过石桥,突然癫痫发作,倒在路中间口吐白沫。
一部分人去镇上请医生,另一部分人则在原地照料。
他突然发疯一样撕咬周围的同伴,用新买的斧头杀死了同伴。
去请医生回来的同伴,也同样被他发疯一样虐杀。
所有的尸体,都被他扔到石桥下的溪水里,清澈的水源被染得通红。
最后,他拿着斧子来到最开始举报女巫的老农夫家里,将两位老人杀害。
当“记者”再次清醒,他已经被绳索绑在了椅子上,周围的村民满眼愤怒。
而他面对无数人的审判和咒骂,只是嘴角轻笑一下。
“我是罪有应得的……”
他只是因为同镇的一名女孩拒绝他的表白,就举报对方是女巫,导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