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笑道:“这个高档的酒楼,我只能住的起。”
小玉儿反驳一句:“你苏缎都买的起,登瀛楼怎么住不起,我知道你很有钱,干的也是来钱快的非法勾当。”
“哦,这都让你看出来了。”
小玉儿冷笑:“就算你伪装的再像,一些举动习惯还是暴露你的底细。”
谢傅笑道:“你最好不要深究太多,小心我把你杀了灭口。”
小玉儿轻蔑一笑,听到这句话的阿保却啊的一声,吓了一大跳。
走着就到刚才那个巷口,谢傅特意停了下来,小玉儿表情一讶,见谢傅往巷子里走去,犹豫了一下就跟了上去。
巷子里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有些妇人在门口,拿着块布缝上鳞片,像一件普通的细鳞甲,需要缝上大约两百片的鳞片。
剑城的兵工产业给每家每户带来了谋生。
时而有些小孩子在巷子里追逐玩耍,场面看上去平淡安逸,可这些兵器铠甲是要在战场上冲锋杀敌,将来必将染上鲜血。
铠甲本无罪,有罪的人。
小玉儿看着这些玩耍的小孩子,慢慢陷入那美好的回忆,走着走着,脚步越来越慢,目光一直锁定在一间宅院。
谢傅全看在眼里,在那间宅院门口停了下来,虽算不上豪门阔宅,也算是大门大院。
只不过院宅已经荒芜一片,杂草丛生,断瓦残窗。
想必这就是小玉儿的家,却也是出身富裕人家,怎么好好的一个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扭头看向小玉儿。
都把她带到这里来了,小玉儿干脆说道:“这就是我家,你满意了吧。”她非但不心存感激,反而透着几分怨气。
谢傅笑了笑:“住你家里可以吗?”
小玉儿冷冷一笑:“我倒乐意招待,不过现如今这个破烂模样,还怎么住人。”
“收拾一下就好了。”谢傅说着就率先走了进去。
小玉儿站在门口,看着院内,环境可以收拾,人没了却收拾不会来。
谢傅刚走进来,突然冒出一个小孩,朝谢傅身上泼了一盆冷水,大冬天的冻的谢傅啊的一声,像被人狠狠砍了一刀!
几个小孩听到动静,兴奋的从躲藏处出来,看见所泼非人,都惊呆了。
谢傅一脸尴尬,防刀防抢,没想到会在一个小孩身上栽了,拥有神之躯不畏刀枪利剑,也习惯了被人暗杀,泼这么一下冷水,还不如被人砍一刀。
几个小孩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快跑!”就跑个没影。
端着个水盆泼了谢傅一身的小孩这才反应过来,刚想从大门口逃跑,却被阿保逮了个正着。
小孩子挣扎着嚷嚷:“放开我!”
谢傅想起自己小时候也如此顽皮过,哈的一笑:“好小子,你无端端泼我干什么?”
小孩子大声道:“我不是想泼你,是想泼那欺负我婆婆的周二狗。”
谢傅见这小孩身上衣服缝缝补补,大冬天的还光着个脚丫子,想来家里贫苦,干脆文绉绉说道:“有道是水即是财,你朝我泼水即是朝我泼财。”
小玉儿与谢傅相处也有些天了,在她印象中,这人一直都是个糙汉子,却不曾见过他书生文气的这一面,一时表情古怪。
小孩子更是一脸懵圈,根本听不懂谢傅在说什么。
谢傅拿出一两银子递给小孩,笑道:“你朝我泼财,我予与回报,这就叫做礼尚往来。”
别说小孩一脸懵了,小玉儿和阿保也一脸古怪,大冬天的被人泼了一身冷水还给人家银子,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小孩子眼神闪烁,显然是个经常在市井厮混的机灵小孩,直到谢傅摸了摸小孩的头,小孩眼疾手快的拿过银子,就一溜烟就跑了。
小玉儿见小孩跑的没影,问道:“为什么?”
谢傅笑道:“为何要问为什么,我只知道这小孩今天铁定高兴,我也高兴,这就够了。”
小玉儿讥诮:“我知道了,你一定干过很多恶事,自知罪恶深重,日夜不得安宁,所以才要积德行善,填补这些罪恶。”
谢傅哈哈大笑:“就当是吧。”
小玉儿给了他一个白眼,岔开话题:“你真的要住在这里。”
谢傅反问:“你不想吗?”
“我不想!”
“我想啊。”谢傅说着就径直朝正中厅堂走去。
踏入厅堂,虽然一派荒寂破败,但是从环境布局还是能看出是大户人家,只有大户人家才会如此注重门面,就像他谢家,虽然一度落魄,但待客的厅堂永远都是亮堂堂的。
桌椅卧榻都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尘,地上有一块裂成两截的牌匾,牌匾上的字还能辨认清楚,写着“神锻世家”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