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把自己当丈夫,甚至不当个人。
她把自己当做一块铁,不顾他的疼痛,不顾他的感受,无时无刻捶打着,磨砺着。
在自己不自量力追杀她的那半年间,更是让自己每日尝到身处地狱的滋味。
为什么说师徒相遇那是累世的缘分,情如父子。
因为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师傅的每一分的严厉,都是每一分的爱。
龙竞从水中弹起。
众人惊讶,龙竞还能再战吗?
龙竞却收敛起脸上的不可一世,拱手对叶惊虹诚心道:“少城主,多谢手下留情。”
这是对强者的折服所流露出来的谦逊,人家连剑都没有出鞘,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这一场比试有若仙曲在众人心中余音缭绕。
吴督领声如擂鼓,击散余音:“第三纵胜了,今日己字比试全部结束,接下来是庚字第一场,第四纵对第八纵。”
叶惊虹飘落谢傅身边。
谢傅笑道:“叶兄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快的让我都看不清楚。”
叶惊虹一笑:“看不清楚没关系,接下来这一场,谢兄看清楚就好。”
旁边的陆文麟听出叶惊虹话中有话,心中一讶,难道叶惊虹已经知道顾三爷的底细。
接下来这一场,大概所有人都认为没有悬念吧,毕竟南容引凤太强太强了,他的强是有战绩支撑,生平从未败过。
最辉煌巅峰的一战,这个独臂少年一人独战三名二品高手而完胜,三品强者在他剑下有如草芥。
只可惜南容引凤这一次面对的是人中之神顾玄顾三爷。
顾三爷怎么可能会败,就算是二十年前,景教余孽闻顾三爷之名也要胆寒。
场中的南容引凤面对顾玄的时候,他才知道这将是他生平从未有过的一战未知。
一种他从来没有接触到的领域,任他纵横击败无数高手,却也无缘得见的真正高手。
与眼前之人相比,那些所谓的高手只能算是强者,眼前之人却是巅峰。
对手看上去那么普通,普通到如同神匿于凡人之中,但他超凡的感觉骗不了人。
南容引凤从来不问对手是谁,但是这一刻他却开口问道:“你是谁?”
顾玄应了二个字:“顾玄!”
顾玄二字有如神名一般让所有人肃然起敬。
顾玄二字又有若神迹乍现般让人难以置信。
苏州三百年来最杰出的天才,如明月一般悬在苏州上空,照亮整个苏州的夜空,然后又如坠月一般选择闭关归隐。
闭关二十年,再次选择出关之后的顾玄,是不是已经成为了神。
南容引凤再强也是人啊,人怎么斗得过神。
就连叶惊虹和冷棱也肃容,他们早就感觉到这玄衣男子非同小可,却没有想到是顾玄。
其他人也觉得吴中四阀太无耻了,为了争得王婉之,连神仰都摆出来了。
顾玄的形象对小娘子来说是敦厚谦和的,他给小娘子的感觉也是如此。
但是对于南容引凤来说,他的感觉却是身处浩瀚宇宙,无边无际的莫名空悸。
就像很小很小的时候,他被人砍断一条胳膊,身处荒野之上的冰凉荒芜,这是他生平第二次有这种感觉。
当时他很弱现在却很强大。
一问一答之后,场中两人有若浮在水面的静石,时间一息一盏的过去。
这种级别的比决,已经不是所有人都看得透的层次。
骤然间,一声龙吟,剑气拔霄而起。
南容引凤剑出鞘了。
不少人都有种南容引凤拔剑出鞘就已经身死的冰冷感觉。
好凉!如寒冬腊月,赤身置于白雪皑皑之下。
一滴汗藏在南容引凤细密的眉毛中,却瞒不过顾玄的眼睛,或许说他看到南容引凤的心在轻颤。
再厚重的山雪,随时都可能因为一颗石子的松动而瞬间雪崩。
顾玄开口道:“再等一等。”
顾玄竟说再等一等,难道顾玄怕了吗?顾玄也感觉到那种身处白雪皑皑之下的冰凉入骨吗?
在所有人的狐疑中,南容引凤收剑入鞘,如老僧入定般盘坐于水面上,唯有那独臂的衣袖随风轻摆着。
叶惊虹开口道:“南容引凤这一剑可能要等很久。”
谢傅问:“多久?”
叶惊虹笑道:“我不知道,或许一天,或是三天,或者一个月。”
奉守道露出讶异之色。
叶惊虹道:“每个人内心都有最为恐惧的东西,顾玄的强大就像一面心境,将南容引凤的内心照的清清楚楚,如果南容引凤今天能够出剑,他已经战胜自己,战胜顾玄。”
奉守道好奇道:“出剑何难,如果是我,明知不敌,也要赴死一枪。”
这时陆文麟开口:“奉统领,因为你还没有到南容引凤那种层次,就算你能刺出那一枪,也只不过是愚枪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