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愁,不知痛,求本真。醉坐观梅酒一杯,豪情万丈酒一杯,愁肠百结酒一杯,万念俱灰酒一杯,世事飘零酒一杯,尔同死生酒一杯……说是酒后乱性,还不如说是酒后露真性。“
如此说来,她很需要酒,苏皂眸说道:“再来一杯。”
“再来一杯。”
……
这顿饭吃的有点怪,魔医很安静,安静的像酒楼里同坐却并不认识的陌生人。
澹台鹤情也是很安静,她的安静却来源于怪异的无话可说,
谢傅也很怪,他只是陪着魔医喝酒,却也不说话。
这是澹台鹤情吃的最别扭的一顿饭。
差不多的时候,苏皂眸站了起来对着谢傅道:“你出来一下。”
“鹤情,你收拾一下。”
谢傅说了一声之后就来到院子。
这会已经是夜幕降临,院子与往日的黑幽幽有些不同,门庭的上方挂着大红灯笼,红晕的灯光照在屋檐下,有种温馨的欢庆。
苏皂眸特意抬头望向灯笼,凝望着看了很久,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很难受。”
谢傅道:“难受也是一种感觉,说明你的心死然太久了,心死了才没有感觉,难受说明活过来了,在意了,活着渴望着。”
“为什么做这些?”
谢傅哈哈一笑:“我想报答你对鹤情的救命之恩,尽管我知道这样远远不足。”
“你没有欠我,你是拿命来换的,我对所有人都是如此。”
谢傅笑道:“可我现在还活着。”
“开春我就杀了你。”
“能不杀了我吗?”
“不能!”
“那我再向你借十年。”
苏皂眸安静没有应答,过了一会才开口道:“帮我一件事。”
谢傅哦的一声,“我十分愿意。”
苏皂眸淡淡道:“我想跟我母亲见面。”
谢傅一讶:“苏前辈的母亲还健在吗?”
谢傅突然发觉自己这话有点问题,他一直以为魔医已经七老八十,但显然她远远没有那么老,她的母亲健在也就没有什么奇怪的,转而问道:“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我不想让她看见我这个样子,她一直希望我能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或者说现在希望我像个正常的女人。”
魔医说着转身看向谢傅。
“很美丽,美丽的让女人都要羡慕的一张脸。”
谢傅说着竟伸出手去撩动她遮住双眼的发丝,想要看清她完整的轮廓。
苏皂眸握住他的手,“不要看我的眼睛,你会后悔的。”
谢傅一笑:“如果我看了你的眼睛会怎么样?”
苏皂眸应道:“除了我得母亲,任何人看到我得眼睛都会发疯。”
谢傅手停了下来,温柔的发丝轻轻漾动他的指尖,撩拨着他。
他如同撩帘般拨开发丝,看到她同样光洁雪白的额头,也清楚看到那遮住双眼的黑色轻纱。
苏皂眸问:“你想试一试吗?”
谢傅应:“我想试一试。”
苏皂眸嘴角露出微笑,虽然很轻蔑却又很好看。
谢傅扯下这条黑色面纱。
苏皂眸身体颤抖了一下,鼻翼轻轻漾动,薄薄的红唇一抿,这个反应如同新娘子在洞房被新郎骤然除去裙内的纱裤。
除了她的母亲,没人敢这么做。
谢傅看到的却是一双紧闭的眼睛,青黛般细长的眉毛,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似透着紧张。
谢傅道:“真是个美人,这双眼睛也一定很漂亮。”
苏皂眸又是一笑,那种藐视生灵的笑。
谢傅问道:“为什么闭上眼睛?”
“你想看,我会给你看,在此之前先帮我,我想像个正常的女人和我母亲见面。”
苏皂眸说着重新戴上黑色轻纱,遮住双眼。
谢傅笑道:“你身上这么臭,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我从来不洗澡。”
“要当个正常女人必须要洗澡。”
“你帮我洗吗?”
谢傅一讶之后,哑然失笑:“要当个正常女人必须要学会自己洗澡。”
谢傅回屋对着澹台鹤情道:“我要帮她洗个澡。”
澹台鹤情闻言失声:“谁!”
“苏前辈啊。”
“你说什么!你要帮她洗!”
谢傅一笑:“我的意思是帮她从今往后自己洗澡。”说着补充一句:“她从来不洗澡。”
澹台鹤情呀的一声,“闻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