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之后,谢傅让一个认识小芸家的小学子带路,亲自来到小芸家了解情况。
普通的农家民宅,进入大门是普通的农家小院。
一个小姑娘正端着【斗腔】在院子里晾晒桑叶。
谢傅喊了一声:“小芸。”
小姑娘闻声猛然回头看见谢傅,小脸立即激动的满脸通红,紧接着却是目眶一红,眼角盈着泪水,“先生,你怎么来了?”
“你今天没有去学堂,先生以为你病了,来看看怎么回事。”
小姑娘抹了下眼角,破涕为笑。
小姑娘给谢傅搬了张小凳子在院子坐下,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又端了碗水过来。
谢傅喝了口水,问道:“怎么没去上去,是先生教的不好吗?”
小姑娘笑着摇了摇头:“我很喜欢听先生讲课。”正说着突然又想到什么,匆匆跑开抱了些柴火,朝厨房方向跑去。
谢傅跟了过去,只见小芸正在往炉灶里添着柴火。
炉灶上面有一口大锅烧着热水,蒸着刚桑叶,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桑叶味。
小芸站在凳子上,手里拿着一支木棍,将蒸着的桑叶拨弄均匀,很快就被锅内冒出来的热气熏得满头大汗。
谢傅静静看着,从小芸身上看到自己小时候的影子。
这时小芸回头对谢傅害羞一笑。
谢傅忙说了句:“小心。”
院子里,谢傅帮忙砍柴。
小芸晾晒着刚刚拿出来的湿桑叶,继续刚刚的话题:“先生,我争取过,我记得先生说过,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唯热爱与坚持不可失。”
谢傅哈哈大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感到高兴,大概是小芸能记住这番话,说出这番话让她感到骄傲。
谢傅发笑,小芸说着却目眶又是一红,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就是看到先生,有满腹的委屈想向先生倾诉。
谢傅握住小芸透着温热汗水的手,轻轻掀开她的衣袖,整条手臂都是鞭痕,另一只手也是。
谢傅轻轻问道:“疼吗?”
小芸摇头道:“不疼。”
“谁打的?”
“我爹,我说我要去学堂,他不肯,我跟他闹,他就打我。”
“好,让先生来跟你爹说。”
小芸却道:“不要了,我爹很凶的,我怕他连先生你都打。”
谢傅呵呵一笑:“相信先生,先生不会让你失望,我现在就在这里等你爹回来。”
小芸应道:“我爹娘白天不在家,要干活到天快黑才回来。”
谢傅站了起来,“好,我傍晚的时候再过来。”
小芸目光有些不舍的看着谢傅,谢傅特意回头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先生向你承诺,会把你带回学堂。”
傍晚时分,谢傅特意来到小芸家。
院子里,一对农家男女正在忙碌着,小芸也在其中。
谢傅站在院子门口,自我介绍道:“我是小芸的先生,我姓谢。”
男人抬头看了谢傅一眼之后,埋头继续干活。
小芸弱弱瞥了谢傅一眼,却不敢吱声。
唯有妇人放下活来,走上来打招呼:“哦,谢先生啊,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了解一下,为什么不让小芸去太平小塾上课?”
男人立即气冲冲道:“上什么课啊,家里一大堆活没人干,上课能当饭吃吗?一家人都吃不饱了,还上个屁课。”
妇人笑呵呵的解释一句:“家夫最近摔断了手,家里一大堆活没人干,他的心情不太好,先生不要见怪啊。”
谢傅点了点头。
妇人又道:“等缓过这阵子,就让小芸回去哈。”
小芸竖着耳朵在听,欢喜道:“谢谢娘亲。”
男人立即骂骂咧咧:“不准再去那个鬼学堂了,回到家也不干活,尽写什么鬼字,画什么鬼话,就是因为你,害老子忙的手都摔断了,以后你就老老实实干活,老子生你就是让你来干活的。”
妇人闻言,抱歉的朝谢傅看了一眼。
换做一般人肯定会尴尬离开,谢傅却朗声道:“作为父母养育子女是理所应该,让小芸帮忙干的家务活也是无可厚非,但是把生活的重担压在一个小孩子身上,就枉为人父。”
男人怒指谢傅,责问道:“你说什么?”
谢傅直面应道:“我说你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职责,不配当父亲。”
男人闻言,扔下活,气冲冲的就朝谢傅走来。
小芸立即抱住她父亲的大腿,泪就飚了出来,对着谢傅喊道:“先生,你快走,我不去学堂了。”
看来小芸很了解她的父亲,生怕谢傅被打。
“松手!”
“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