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
兰甯问道:“你还在生气是不是?”
谢傅干脆道:“没有了。”
“那你为何这个态度?”
谢傅不出声。
兰甯突然发现他面红红的,有种叫做腼腆的东西,像那从未与女子接触过的少年,心中暗笑,就你这个样子就说要干兰。
兰甯俏容特意凑得很近,美艳的红唇对着谢傅脸上轻轻吹了口气,幽幽道:“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有什么亏心事,不敢讲出来。”
谢傅只感她的口息又暖又湿带着甜香,呵气如兰的吹拂在耳朵脸颊,浑身打了个激灵,周身气血蹭蹭蹭的往上涨,怎么会这么厉害!
这么厉害!
兰甯作为苏州花魁,与男人最近的距离就是同桌而坐,不管她现在使的什么招,谢傅却是第一个有幸享到。
“不管如何,都不准生我的气,好么~”
柔柔软语有若丝线钻入谢傅耳中,在泥丸宫汇集,只感整个人如醉如痴,像飘在半空荡悠悠的,心里直在叫唤:“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想破戒了!”
谢傅猛然站起,倒是把兰甯吓了一跳,只听他说道:“你先不要说话,就算要说我也不要离我这么近。”
兰甯一愣之后,抿嘴一笑,这么快就受不了,不过我很是喜欢,嘴上故意装得惨兮兮道:“谢公子,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
“不是!”
兰甯立即又问:“那你是喜欢我?”
谢傅脱口应道:“是!”忙改口道:“不是。”
兰甯假装生气:“到底是或不是?”
“不是!”
兰甯轻轻一笑:“是吗?只怕说的是假话。”
谢傅正色道:“我承认兰甯娘子惊艳无比,绝色无双,不过兰甯娘子不是我喜欢的女子。”
兰甯原本想与他叙书信友情,也不知道怎么就扯到这喜欢不喜欢上面去,不管如何,这话听到耳中极为刺耳。
或许她骄傲习惯了,认为是个男人就会拜倒在她的云裙之下,只看她愿不愿意垂青而已。
兰甯朝谢傅望去,只见他一脸凛然,只觉自尊受到伤害。
谢傅说了句“告辞了”,强睁着眼睛朝门口走去。
“站住!”
兰甯一喝之后,声音放轻几个度:“我向你道歉,我们扯平了好么?”
兰甯直接服软,她性情傲慢,在谢傅面前却总是放低姿态,或许是她很重视这份友情,又或许她很欣赏,她也说不清楚。
谢傅冷淡道:“不必了。”
兰甯傲道:“从来都是男人哄着我,我还是头一回哄男人,你别不识好歹!”
“抱歉,我就是那个唯一。”
谢傅说完疾步离开,越过门槛的时候还绊了一下,趔趄几步,却脚下不停。
兰甯回神怒道:“滚吧!”
娟儿等了很久才返回花厅,见小姐一个人坐着呆呆无神,谢傅却不见踪影,小心翼翼的靠近,轻呼道:“小姐。”
兰甯抬头,满脸委屈,“他怎么能这样……”
娟儿颤道:“小姐,他欺负你!”
兰甯苦笑:“他看上去都不当回事,是我自讨无趣,这算欺负吗?”
娟儿安慰道:“小姐,他也就是一个贱人,我们没必要跟他生气,就当前阵子跟一条没有人情味的狗在交流。”
兰甯“哼”的一声,“这条……这人清高的很哩。”
娟儿没好气道:“他一个小白脸有什么资格在小姐面前清高。”
“我倒不怨他清高,我怨他无情无义,无心无肺。”
兰甯说着一脸骄傲,“我何曾被人这般冷落无视过,我要也让他尝尝这种滋味,比起无心无肺,我一点也不必他差。”
娟儿表情阴冷道:“对!让他爱上小姐你,然后把他无情抛弃,让他痛不欲生。”
兰甯闻言表情一凛,你不喜欢我这种女子,我偏偏要让你爱上我,缠着我,求着我,我再甩了你,看看你是什么嘴脸。
……
澹台鹤情疾步朝白脸窝走去,雪色裙摆舞动,不时逸出裙角的半截白色绫罗丝袜,轻易就能男人躁动起来。
却是从文望口中听说谢傅连用几张纸,都要从废纸中剪裁粘补。
澹台鹤情十分生气,你冒死救了我两次,难道我的命还抵不过你用我几张纸吗?
竟敢跟我如此见外,我没说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吗?
别说用几张纸了!就算是用我!也是理所当然。
院子里正在干活的胡地全和吴婶,看见澹台鹤情,立正站好,动也不动。
作为澹台府的女主人,气场还是很强大的。
快到谢傅房间的时候,澹台鹤情却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直至在门前停了下来,抬手抚着美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