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鹤情一愣,冷笑道:“你配吗?”
“我当然不配,只怕在小姐眼中,这府内上下没人有这个资格,府内上下对小姐畏之如虎,所以才没人敢开口,放任小姐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连你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又有谁来爱惜你。”
澹台鹤情心头一荡,自从父母去世之后,似乎没人再爱惜她了,一直都是她一个人独挨着,有什么酸有什么苦,都往肚子里咽,没人可以倾诉。
谢傅道:“如果没人敢开口,那我来第一个开口。”
澹台鹤情闻言心头一颤,有种错觉,这个人如她的父母想要疼爱她,很快她却驱散这种想法,这个小白脸只怕想要上位,像其他男人一样得到她而已。
澹台鹤情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我会让你明白你只不过是一个被我豢养的小白脸。
谢傅早已经习惯澹台鹤情的轻蔑与高高在上,嘴上淡淡道:“小姐,脸色不太好,昨晚没睡好吧?”
刚说要怜惜她,立即关心就来,澹台鹤情睨了谢傅一眼,似乎要看穿他,或者说在她的盯视下原形毕露,基本所有下人都会在她的注视下心虚。
谢傅不慌不窘,似乎没有什么好心虚的,继续道:“小姐是不是经常没什么胃口,而且夜晚经常多梦易醒?”
澹台鹤情没有出声,表情却是一讶。
谢傅从她的表情看出自己猜的没错,她一个人扛起整个澹台家定是心力交瘁,又听胡地全说澹台鹤情经常要出远门。
这般奔波劳累,吃在路上睡在路上,一个女儿家的身体哪经得起这般折腾,就是一个大男人久而久之也吃不消,自然久劳成疾。
这个女人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放下工作,好好休养,可依她的脾气谈何容易。
谢傅嘴上继续道:“小姐还经常感觉四肢乏力酸痛,有的时候甚至感觉头晕欲倒,小姐心情也经常不好,还有……”男女有别,有一些事比较隐晦,谢傅也不好直接说出来。
澹台鹤情忍不住问了出来:“还有什么?”心中已经惊讶,这人是神棍吗?说的一点没错。
谢傅笑道:“小的不好直说。”
“有什么不好直说的,你直说就是。”
谢傅摇头,“不说,免得小姐又给我按给调戏主子的罪名。”
澹台鹤情正要发怒,突然恍悟,他猜的如此之准,只怕连那些女人事也瞒不过他的眼睛,脸上暗暗一红,若他真说出口,还真有点难为情。
谢傅笑道:“不管如何,全是因为小姐吃不好,若是由谢傅来伺候小姐这张嘴,定让小姐白白胖胖,滋滋润润。”
也不知道是不是谢傅这话听起来轻佻,澹台鹤情怒道:“你说什么!”
谢傅道:“小的愚拙嘴笨,不会说话,请小姐见谅。”
澹台鹤情冷笑道:“你是那种嘴笨的人吗?我看你就是……就是油嘴滑舌!”
谢傅笑笑不应。
澹台鹤情瞪了谢傅一眼,说来她的眼神就从来没有温柔过,嘴上淡道:“好了,听你就是,退下吧。”
“谢傅告退。”
澹台鹤情看着他的背影,似乎要看穿他。
从商这么多年,她早已经养成敏锐的洞擦力,但她发现她看不透这个小白脸。
反而有种错觉,自己是被考量的那个人。
就好像在商业谈判上,对手在明面上处于非常大的劣势地位,却依然能够不落下风的斡旋。
胆大冷静,从容不迫,那个潜入她闺卧的人就是你吗?
……
下午,临近傍晚时分,谢傅似如约而至来到书房,他特意在书房门口停了下来。
澹台鹤情似平常一般轻轻翻动账簿,执笔的手指纤细若葱在账簿上勾勾点点。
身穿苏绣月华绸衣,绸衣柔薄透气,温柔的裹贴着她女儿家婀娜玲珑的身段,绸衣上白花团簇图案,散发着婉约典雅的气息。
谢傅心中忍不住轻赞一句,好一个温婉动人的苏州女子。
蓦然!谢傅发现书房内有个华衣公子,背对着他站在书架前。
能呆在这里的,自然和澹台鹤情关系大不一般。
难道是澹台鹤情真正的情郎?
朱明曾说过澹台鹤情在外面也养有小白脸。
谢傅自尊顿时受到伤害,那凭什么把我当木雀养。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澹台鹤情搁笔抬头看了谢傅一眼,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对我笑,这可是头一回!这笑容却让谢傅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文望。”
澹台鹤情唤了一声,华衣公子转过身来,朝谢傅望去。
在看到这名公子面容、眼睛的一瞬间,谢傅立即把他认出来——那晚潜躲在澹台鹤情房间的采花贼。
怎么回事?此人怎么会在这里?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