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还能安然入睡的人,今天又失眠了,唉,我为什么要说又。
这一堆一堆的事情就偏偏在这个时刻,全都出现在脑海里,首先清和从来没说过住的房子是自己买的,看样子也不像新搬来的,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和喜欢的人住上下楼,然后还一见钟情,我不是小学生,这种设置,比悬疑片还悬疑片,我不信。
其次,清和的哥哥是拯救过银河系么,说让房子就让房子,还换偏远一点的房子,价钱就不说了,这说让人走就让人走,怎地,哪天要换命也直接给么?想想就来气,这事儿说来跟我没啥关系,可就是膈应,浑身难受。
还有,这以后跟他哥做邻居,像是一直有人盯着似的,不爽,哪哪儿都不爽。
“啊!”这觉是一分钟也睡不了了,起身去厨房,记得年前买了一桶抹茶曲奇冰淇淋还没吃。
“你干什么呢?”屋里的灯被打开,萌萌敷着面膜,双手插兜站在身后。
“你睡觉还敷面膜啊。”我抱着冰淇淋,一勺下去,整个人瞬间舒坦了。
“你睡觉还吃冰淇淋呢。”萌萌翻了个白眼,拎着我的胳膊,一路拉到卧室。“你,坐床上,老实交代,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
“我就是想吃冰淇淋,咱家暖气太热了,热的睡不着觉。”
“好,那我一会儿把你这屋暖气关了就不热了。”
“萌萌,”我一把抱住萌萌的腰。
“你撒开,弄我身上一滴奶油,我就……”
“萌萌,咱去K歌吧。”
“K歌,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老土的说法,你少来这一套啊,一脑门子的心事,先擦掉,再跟我这演。”
看着这个半夜敷着面膜,头顶扎俩揪,叉着腰,高昂着脑袋在我跟前放狠话的女人,突然觉得万分搞笑,心里的郁结,瞬间通了,我把手上的冰淇淋往她手里一塞,使出我单手推钢琴的神力,将萌萌一把推到门外,并不忘在她脑门上狠狠亲一口,然后关门反锁,躺平。
怎么说呢,这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的就像每天都会来一遍一样。
死一般的寂静后,手机弹出消息:今天饶过你,明天不上报原因,大刑伺候。
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刚才那些层出不穷的想法死了一般,再也没有蹦出来,是呀,我是那样的人么?因为这些个短时间解答不了的问题折磨自己,没必要啊,就是可惜了我的冰淇淋,应该再多吃几口的。
一夜安然过去,起床,清和和小笼包都准时出现在了厨房。
舒坦的吃了顿早餐,水还没喝两口,清和就给我好好的上了一课,告诉我,堆在一起的问题不会自动消失,只会越变越多。
“你说什么,你哥嫂想请我吃饭?还就今天,中午?”我放下水杯,看向明显一夜没睡好,黑眼圈红血丝一个不落下的詹清和。
“就是,普通的一顿饭,他们都很随和的。”
“不是随不随和的事儿,你这也太仓促了,而且,你爸妈知道我们一起吃饭的事儿吗?”
“嗯,应该知道的,毕竟他们昨天也在。”
“詹清和,你真觉得这就是随便的一顿饭吗?你是不是太不把我当回事了,你问过我吗?”
“我这不是来问了吗?”
“这是问的态度吗?你这是通知,告诉我中午要去跟你哥嫂吃饭,你如果想问,昨天他们提的时候,就应该问了!”
“真的只是一顿饭而已,昨天不是正好碰着了么,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跟他们说过你下午要上班,中午也吃不了多久,就小区外面的那个小菜馆随便吃点。”
“哦,你们连吃饭的地方都选好了,还说是来问我,你,你!”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前一秒还是个宝,下一秒就成了那案板上的肉,分分钟要被人切稀碎。
“安安,算我求你了,就一顿饭。”
我看着眼前的人,此刻感觉异常的陌生,他就站在那,脸上写满了绝望,仿佛我不答应,那个碎掉的人就是他一般。
“别求我,道德绑架吗?”
“安安,我知道是我不好,你别说话这么冷冰冰的,其实没有昨天的事情,倒也不这么急的。”
“这话说的,”听他那么讲,我压抑着的愤怒火苗疯狂的自四面八方烧起,“之前是你说的我可以随时去你家的吧,是你失联了,担心你去看一眼,倒成我的不是了,詹清和,你搞清楚,不诚实的人是你,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不是最近搬来,而是一直住在我家楼下吧,你那谎话一溜一溜的,我都还没找你算账,还有,今天,是你唐突来跟我提中午吃饭的事情,怎么倒都是我的不是了!”
“安安,你别发火。”
“许你乱说话,还不许我发火了。”
“你小声点,楼下可能能听见,他们都在呢。”詹清和上前轻捂住我的嘴。
他那小心翼翼胆怯的样子,是那样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