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醒来,外面已经天光大亮,萌萌披头散发的坐在旁边,眼睛看向不知名的远方,我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用沙哑声音说道,“萌萌,我梦到咱俩孤独终老了。”
“你昨天吃大蒜了吧,刷完牙再跟我说话。”萌萌嫌弃的一把把我推开,自己腾的一下从床上下来,站到镜子前,伸手对着自己的脸左捏右揉的,“我的天,这长了个痘,法令纹都出来了……”
我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顺便摇了摇头,“罢了罢了,还是换个人吧。”
“换什么人?什么意思?哎,安歌,你不是这样就打退堂鼓了吧,喂,我跟你说话呢。”
无视掉此人的疯狂行径,我径直打开门走进卫生间,坐在马桶上不禁感叹,梦啊,果然最不靠谱,和谁相伴不好,非得选萌萌,这是嫌自己的前半生被说落的还不够,风烛残年,还得唠叨声常伴耳旁。
“安歌你快点。”
“我才刚进来,催什么催。”
“你电话响啦,你家詹清和打……”
“你疯了!”我裤子都还没提好,就拉开门一把把萌萌拽了进来,“让我妈和周叔听到,我就完蛋了。”
萌萌把手机放我手上,转头熟练的从镜边柜里拿出一次性牙刷,“你也有怕的时候,我刚问过你哥了,他俩一大早就出去拜年,不在家。”
“我看他俩收藏的这些个宝贝,就全留给你的,事先声明啊,这个牙刷不知道是哪年的存货了。”我看着柜子里整整齐齐摆放的各种简易包装的一次性牙刷,花里胡哨的配色,来自不同的酒店,想着这老两口是真没少出去玩,去一个地方就拿几个回来,说是当作纪念品,可谁家旅游纪念品放厕所里堆着,倒是方便了萌萌这种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客人。
“你接你的电话吧,废话那么多。”
我挑了挑眉,把手机放在洗漱台上,开始日常的洗漱步骤,萌萌带着一嘴的牙膏泡沫,像看疯子似的看着我,“呜噜呜哇哩,呜呜呜……”
“不是你说的吗,以自己的事为先,电话过会儿也能接。”
“呜呜啊啊……”
“那可不,人总是要成长的。”
“呜……”
“打住,我的翻译能力有限,你能不能先刷完牙再说话,牙膏泡泡吐我一脸。”我朝她翻了个白眼,埋头洗脸。
“行啊你,能耐了,新的一年,你长本事了,还敢嫌弃我,我”
“哎哎,说话就说话,你怎么打人呢,都说了,过年不打小孩。”
“你小孩,中学生都该叫你阿姨了,叫你装嫩,看我……”
“你俩差不多得了啊,”周一凡在门外象征性的敲了敲门,“一会儿家里要来客人,你们收敛点,大过年的都不消停。”
“关你什么事儿,咸吃萝卜淡操心。”
“就是!”
说归说,闹腾了一圈,困劲儿是彻底解了,对着镜子简单收拾了下形象,和萌萌一起从卫生间里出来,早饭已经整齐的摆在了餐桌上。
“我不要喝牛奶,我要喝豆浆。”
“有牛奶喝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包子荤素都有,水煮蛋刚过了凉水,你们自己剥。”周一凡边说边穿鞋。
“你干嘛去?”
“我去接人,马上回来。”
“什么人啊,这么隆重。”
“陆天。”周一凡说着便出了门。
萌萌坐在餐桌旁,啃着包子,“说真的,他俩是不是有点过分腻歪了。”
“谁说不是呢,这就是臭味相投吧,都不是啥好人。”
“大过年的,你这么说你哥好么?”
“大姐,是你先说的。”
“叫谁大姐呢,安歌,我发现你不得了啊,这是在自家主场全不在乎了是吧,蛮横的劲儿愈演愈烈了。”萌萌拿起鸡蛋,在我脑袋上猛砸一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蛋,接着又砸了一下,“你还别说,这蛋还真结实。”说着,自己忍不住笑出声。
“互相伤害是吧,来来来,我看看谁的头更结实。”
“没上楼就听见你俩声音。”循声转头看去,正撞上李立华女士那笑的花一般的脸庞,直觉告诉我,不对劲儿,还没容我细想,她就晃着那金灿灿的手指头,走到了我们跟前,“怎么样,好看吗,你周叔买的。”
“我说呢,哎呦,这大金戒指,这牡丹花儿,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老太太。”我妈原本表情还挺好,一听到老太太三个字,立马下拉了嘴角,伸手在我脑袋上狠戳了一下,“人营业员姑娘都说了,我看起来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就你嫌你妈老。”
“四十多岁的小姐姐谁戴大牡丹花儿金戒指。”
“我觉得阿姨戴着挺好看,气质在这儿了。”
“你看人萌萌,你品味不行。”我妈说着还特意用戴着戒指的手拢了拢年前刚烫的头发。
看着满脸幸福表情的李立华女士,想起她曾经跟我说过的话,人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