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突然一变,几位云翰社的成员从幕后走出,引来了一阵激烈的掌声。
比起她这个不怎么看戏的人,这些老听众的激情显然要大上许多,就连一旁的辛焱也疯狂地呱唧了起来。
迎着胡桃的目光,辛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嘿嘿,我这不是在给云堇应援吗。”
应援这个词也是辛焱从书里听来的,据说在偶像文化发达的国度里这个词汇十分的常见。
与两人之间的无厘头交流不同,周围的嘈杂声在达到了一个顶点后猛地开始低沉了起来。
原来是云翰社拉出来了几台乐器开始弹奏,将人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
随着人们逐渐安静下来,会场里只有了些许窃窃私语的声音。
灯光在室内变得黯淡,几台大灯将光芒全部投注在了舞台之上,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舞台中央。
一阵阵悠扬的丝竹声在酒楼内回响,如同一阵春风,让人不禁沉醉于此。
随后,古琴的声音在高潮处出现,将场内的气氛带向了另一个顶点。
大幕,缓缓拉开。
场下的观众纷纷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处,因为能有这种排场的人在云翰社只有一个。
果然,当红幕拉至两旁时,站在舞台之上的云堇在众人的围观下露出了真容。
“唔哦”
虽然因为礼仪观众们不能大声呼叫,但云堇的妆容还是让人们在下方小声地惊叹了起来。
就连看惯了美人的胡桃也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
看样子她应该对美人这个词汇再次刷新下她的认知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云堇在台上酝酿了片刻,等待着伴奏的继续推进。
少顷,她缓缓睁开双目,眼中如同秋日流水,荡漾清波。
少女的嗓音如同一只清脆的黄鹂,在林间婉转呻吟。
“可叹秋鸿折单复难双”
云堇的声音一出,立即就将在场的众人带入到了那一段光怪陆离的天衡山脚下的传说之中,让人难以自拔。
少女的嗓音与琴声此起彼伏,互相回应。
传闻,天衡山脚下曾有邪神出没,为魔神遗念作祟。
彼时的人们被邪神侵扰,苦不堪言,其中甚至有一户人家为邪神献上了自己的孩童。
所幸那女孩乃是巾帼英雄,拔剑荡平邪神,但也因此损伤了心神,无缘与父母相见,只得追随仙人归隐山林。
“凡缘朦朦仙缘滔,天伦散去绛府邀”
听着台上云堇那动人心弦的歌声,申鹤坐在台下,双眼写满了思绪。
对她来说,故事中的事情已是十余年前发生的了,现在回顾,早已物是人非。
她曾回过天衡山脚下的村庄一趟,但那里早已没有了人烟,在一切最后的最后,他们终究是撒开了手。
正如云堇口中的那句“因果红尘渺渺,烟消。”
身处此间,一切往事随风而散。
申鹤看着台上的云堇,眼中的是妙龄戏子,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从前的自己。
忽然间,台下的众人变得骚乱了起来。
原来是从红幕后走出了几位新的成员,有因为层岩巨渊封闭而失去工作的矿工,也有因为愚人众掀起的滔天巨浪而受到影响的渔民,也有在劳作之年丰收的农民。
他们带着各自彼此富有标志性的器物,在舞台上大肆地挥洒起了自己的汗水,卖力地表演着。
随着云堇的话音一转,一副崭新的画面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故事中的主角挣脱了往日的遗憾与悲欢,赫然身处繁华的璃月港其间,如此热闹的景象俨然正是前些日子刚举办过的逐月节大赛的场面。
人们欢聚一堂,烟火开始缭绕。
而且随着曲调的变化,真的有饭菜的香味从后台涌了出来,引得众人诧异至极。
难不成这听雨阁今日也在营业?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挡在台上众人身后的第二层大幕缓缓拉开,漏出了其后面本来的模样,原来竟然是一位穿着考究的少女在拿着锅铲翻腾着面前的大铁锅,升腾起的热气掀起了她那长瀑一般的黑发,仿佛一位遁入尘世的仙女一般,引人瞩目。
在少女登台的瞬间,刚才还充满着窃窃私语的会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为她而倾注了全部的注意力,甚至为之疯狂。
就连身为云堇的铁杆粉丝的李云商都不禁脸上一颤,肥大的肚腩抖了又抖,就像是被雷霆击中了一般。
毫无疑问,这就是他以后的梦中情人,他一见钟情了。
“国色天香国色天香。”
李云商连话都说不利索,只能在台下卡巴卡巴地张着嘴,偶尔蹦出几个单字,就像是大脑发育不完全一样。
其余的人也没好到哪去,纷纷抻直了脖子向着台上望去,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打扰了台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