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去,陈骞在齐府门口都快变成“望夫石”了,却还是不见北来的人影,他双目发红的看向齐浩然。
齐浩然道:“现在北方已经下雪,路上耽误时间不是正常的吗?”
陈骞眼更红了,眼看着就要哭出来,齐浩然突然指着他后面道:“来了。”
陈骞回头去看,后面的街道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陈骞冲上去掐住齐浩然的脖子,喊道:“你又骗我!”
齐浩然扯住他的手,大喊道:“我听到马蹄声了,真没骗你,这是爷马场里养出来的马!”
“放屁,一个马场这么多马你都能听出马蹄声?”陈骞掐着齐浩然的脖子来回晃荡。
陈骞的小厮见两位主子打起来,急得团团转,见飞白懒洋洋的站在一边,就着急道:“哎呦,你快上来跟我拦着啊。”
飞白不在意的道:“你们少爷跟我们四爷闹着玩呢,没事,被掐脖子的又不是你们家少爷,急什么?”
他漫不经心的瞥向街头,然后就跳起来,“爷,是府里的护卫来了。”
陈骞扭头去看,发现两人两骑很快就到了跟前,陈骞双眼发亮的去看他们,“你们带来的东西呢?”
两个护卫理都不理他,直接拜见齐浩然,齐浩然挥挥手,问道:“我要的东西呢?”
一个护卫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交给齐浩然,齐浩然打开,里面是用油纸包的一个包裹,打开里面还有一层绸布,未等齐浩然打开,陈骞就一把抢过来,急切的打开,里面是一封明黄色的折子,因为岁月的流逝,明黄色有些微黯,却更显低调华贵,这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陈骞打开,直接翻到最后面,上面赫然是玉玺的盖章,陈骞大喜,“没错,就是这个。”
齐浩然撇撇嘴,挥手道:“东西我给你了,可不能再缠着我了。”真想转头走,想到范子衿的嘱咐,又把陈骞抓回来。
陈骞戒备的看向他,“你想干嘛?”
“我答应了子衿,东西到了以后要给他鉴赏一番的,过几天他休沐,他要是想看,你不许藏起来。”
陈骞权衡了一下说服父亲的可能性,最后还是点头道:“没问题。”他看向他的护卫,道:“你得让你的护卫保护我回去。”
“谁会抢你的呀?”齐浩然嘟哝道,但还是从府里调了六个护卫护送他回陈家。
陈骞坐上马车,让六个护卫前后左右的保护他,将绸包紧紧地抱在怀里,一直紧张兮兮的,只等到回到家才好一些。
陈骞高兴的飞奔去父亲的书房,喊道:“去,把祖父和父亲都请回来!”
陈方和陈晟这两天办公都有些心不在焉,加上陈骞突然请假,大家都以为陈家出了什么大事,此时见陈家的下人来报,两人更是直接早退,全都伸长了脖子暗中打探,却什么都打听不到。
两人冲回陈府,把东西拿出来品鉴,最后得出的确是真迹的结论。
陈府看着折子上锋芒尽敛却显风骨的字很是惋惜,“这是世宗皇帝劝诫后人的话,希望皇室子孙能守卫国土,为民争利,却哪里料到不过百余年,大周就丢了半数江山……”
《世宗训诫表》是世宗皇帝身体不好,日渐昏沉之后写下的,可谁知这东西会从皇宫流到民间,而有一天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被交换进陈家。
陈晟没想那么多,只是珍惜的将东西放好,道:“爹,等我生辰那日,我要请一二好友好好的赏鉴一番。”
陈方瞥了他一眼道:“这东西还是自己收着吧,轻易不要拿出来。”
陈晟被噎住,“为什么?”
“这是世宗皇帝亲笔,与你之前的临摹不同,这东西是给皇室子孙的,说出去你还能留住吗?就算皇帝不开口要,你敢留着?”
陈晟噎住,这就和自己考了天下第一却只能自己知道一样难受。
陈晟只能惋惜的看着宝贝,看来这东西只能被深藏了。
几人却不知道,皇帝已经知道东西在他们手里,但并没有收回的意思。
看着老祖宗的训诫,想起百年前繁荣强大的大周,再低头看自己治理下的大周,冲击力有点大,景炎帝也是会羞愧的。
最近朝堂比较动荡,在过年前,皇帝发作了好几个官员,而被牵扯下来的地方官也有三四个,所以大家处事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越发喜怒不定的皇帝。
这不仅表现在政务上,还表现在宫宴的准备上。
又到了一年过年时,宫中开始准备宫宴了,内务府本打算与去年一样搞,但皇帝不高兴了,从去年开始,为了连续两年的科举,他已经省吃俭用很多了,好容易有一次光明正大的花钱机会,内务府竟然还想应付了事?
所以皇帝直接下令,今年的宫宴在长明别宫举行。
长明别宫在郊外的长明山上,因上面有温汤,四季如春,所以皇上让人在上面修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