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善才紧张起来,这才想起来问道:“刚才外头闹腾什么?”
家丁喜气洋洋的道:“老爷,我们把金兵给大退了,大家都在庆祝呢。”
吴善才征在当场,又是庆幸又是懊恼,之前他以为金兵必定会攻入城楼,所以万念俱灰之下只顾着瞪儿子,没想到西营还真把金兵给打退了。
这下子要怎么办?穆扬灵是来找他算账来了?
吴善才纠结起来,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躲起来。
吴进却欣喜的跳起来,还因为腿麻摔了一跤,但这不影响他的兴致,大喊道:“快去把人请进来,快去啊。”
吴善才瞪着儿子道:“请她进来抓老子吗?”
吴进一愣,这才想起老爹现在是临阵脱逃的罪人,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立马抱住他的腰哭道:“爹,这可怎么办啊?”
还没等吴善才骂他,吴进又立马扯着吴善才去书房,“爹,儿子记得书房里有个密室,您在那儿藏着,儿子去将人应付走。”
吴善才心顿时熨帖了,但他更知道这事是躲不过的,他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这事打死不能认,因此将儿子推开后叫家丁去把穆扬灵请进来。
吴善才还以为穆扬灵会带了兵过来,谁知道她只带了一个徐士就晃晃悠悠的进来了。
穆扬灵笑嘻嘻的道:“吴大人,您的身体怎么样了?卫兵说您因为心急城楼上的战事在院子里摔了一跤,没事吧?”
吴善才一顿,扯开笑道:“没事。”
穆扬灵笑着点头,“没事就好,我爹不在,将军他们也没回来,所以只能我代表西营过来看望一下,您对西营抗敌如此支持,等将军回来,将军一定会请您上红味楼大吃一顿的。”
吴善才一时拿捏不定穆扬灵的意思,就疑惑的问道:“我对西营抗敌的支持?”
“是啊,您忘了,您不仅叫您儿子连夜帮我去长举县求弓,还大方的给西营将士捐了三万石粮食,不是对我西营抗敌的支持是什么?鸣水县,长举县等县捐助的物资过两天也会送到,到时候会和您捐献的这批粮食一起入库,因为您捐得多,所以我才特意过来走一趟的。”
吴进惊疑不定的看着老爹,惊讶的喊道:“爹,你捐了这么多的粮食?”然后眼睛又是一红,感动道:“是儿子误会您了。”
吴善才真想把桌上的茶杯盖到儿子的头上去。
穆扬灵却道:“徐老爷因受到您的感召,也一下子捐了两千石,可见大人的号召力了。”
徐士在一边摸着胡子点头笑道:“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吴善才立马不说话了,穆扬灵这是让他拿钱买平安呢。
之前他人都逃到了城门口,齐修远手里拿捏着他这个把柄,虽然不会要了他的命,却会要了他的前程,既然穆扬灵提出了交换,三万石粮食也不是不可以。
但现在粮食金贵,一石粮食将近二两多,这可是将近八万两银子啊,吴善才心在滴血。
吴善才看了徐士一眼,很显然,这个老头也被收买了,这样也好,省得他再下手去收买他,不过被扣下的那些卫兵怎么办?
还有那些衙役,他们的眼睛也是雪亮的。
穆扬灵很快就打消了他的顾虑,道:“吴大人,既然现在危机解除了,那我派来保护您的卫兵我可以带走了吧?对了,听说城外战事正烈的时候,您还跑到了南城门想要在那儿给即将远去逃亡的百姓施粥?大人真是太心善了,不过那时候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南城门地方也不大,不过现在好了,城里已经安定下来了,我叫人直接在府衙不远处圈了一块地,大人要是施粥直接去那里好了,城里不少百姓受兵祸之乱,家园都毁了,大人不亏是知府,急百姓之所急……”
吴善才只祈求穆扬灵赶紧把嘴巴闭上,若是以前,他肯定打死不认,但他现在正心虚,虽然心在滴血,他还是不得不咬牙道:“这是本官应该做的。”
吴进这时也看明白了,自家老爹是被坑了,不然他怎么可能舍得拿出粮食来施粥?
穆扬灵这才笑呵呵的接了被扣下的卫兵离开。
吴善才气恼了一阵,倒是放下心来,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大事,心意安定,他也就抖起来了,先叫人去把夫人少夫人和孙少爷接回来,又叫人去通知庶子和姨娘,让他们赶紧回家,这才去梳洗一番,出门去找那些乡绅员外。
既然要施粥和捐献,可不能只他一个来,独痛苦不如众痛苦嘛,大家一起来出血吧。
出门的穆扬灵却很感激的对徐士行礼,“多谢徐老爷帮忙了。”
“哪里,哪里,这都是小老儿应该做的,倒是穆姑娘宅心仁厚,实属难得。”徐士很欢喜的看着穆扬灵,要不是他最小的孙子都成亲了,他一定要想办法迎娶穆扬灵做自家的孙媳妇。
穆扬灵一听说吴善才逃到了南城门被打回来就急了,倒不是为了吴善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