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刘氏看到她带回来这么多东西很是高兴,用手摸了摸铁犁,道:“这还是你表叔留下来的,用了有十一年了,没想到这东西还能找到。”
马刘氏将东西放在一边,道:“既然有铁犁,等我们把地里的草都烧了就开始翻土吧。”
穆扬灵当然表示没有问题。
第二天四人又出发烧了二十多亩,过了中午又去割防火道,胡家那边看到这个情况,暗暗有些心动,等到穆家将这一块地都烧了,胡老汉就走在田沿上,看着不越一步的黑灰,叹息道:“这个法子好啊。”
“要不我们去问问他们,要是不问仔细,我可不敢放火。”
胡老汉沉思着点头。
只是没等胡家上门问,齐浩然就骑马来找穆扬灵了,“我听说你一把火把田里的草都给烧了,省了许多功夫。”
“你说的轻巧,我可是割了好几天个防火道,要是真一把火下去,你们营区都能烧着。”
齐浩然双眼发亮,“那就是有办法烧呗,你告诉我吧,让其他人也学学,范子衿说,农具现在还没到手,开春的播种只怕会耽误,粮草成问题,要是有好法子,你可不能瞒着我。”
穆扬灵眼睛一亮,“走,带我去地里,既然你这么说,我心里有什么想法都跟你说。不过管不管用我就不管了,信不信也随你。”
“好,”齐浩然本来只想练兵,但前两天他回去看到大哥为粮草的事急的眼圈泛青,和兴元府的几位将军差点打起来,加上兵法中对粮草重要性的强调,他就觉得自己不能放松这块。
而种地的人中,齐浩然最熟悉的就是穆扬灵,自然第一时间找她商量。
齐浩然骑上马,伸手将穆扬灵拉上来坐在自己的身后,问道:“我们去哪儿?”
“先去东面,我家在那儿有一百一十亩的地,昨天刚烧出来的。”
“我知道,”齐浩然邀功道:“那还是我特意给你划的呢。”
穆扬灵扯了一下嘴角,“我谢谢您嘞。”
“不用谢,以后要是还分地我还帮你挑最好的。”
穆扬灵“哼”了一声,“你还是别这么好心了,我们家地下去的就是胡家的,他们家东面上的地全是中等地,而南面的那四十亩有三十亩是上等地,虽然零星了一点,但土地肥沃,西面还有二十亩也是上等地……”
齐浩然不解的歪头,“胡家?不认识,你和他们家是故旧?”
“不是,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家一百八十亩地里只有二十三亩的上等地,剩下的大半是连苞米都歉收的下等地,还有一小半才是中等地。”
齐浩然身子微僵,“地还分上中下啊?”
“是啊,”穆扬灵见他耳朵尖都红了,就“扑哧”一声笑出来,捅了捅他的腰道:“行了,其实这样也不错,我家的地是孬,但我们家人少,未必种的了这么多,这样的地被别人拿去了更亏。”
齐浩然抓抓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是好心,但似乎没办好事。
到了地头,穆扬灵就指着穆家的地道:“喏,这都是烧出来的。”
齐浩然看到地上有草木灰,点点头,“你这是烧了几天?”
“八天,割防火道的时候差点没累死,像别人家那样一点一点的割掉再翻土,那得死个百八十回了。所以你想让人来跟我学,我一定教,不过放火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要是防火道没做好,火势一旦蔓延出去就很难得到控制,齐浩然,我们鸣水县多山林,一不小心就是大灾,所以你要想清楚了。”
齐浩然严肃道:“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两人骑马到河边,齐浩然先跳下马才接她下来,“来这里干嘛?河里早结冰了。”
“这真是我要和你说的,今年下了五场雪了吧?”
齐浩然没数过,茫然的看着穆扬灵。
穆扬灵走到河边顿足,道:“鸣水县除了山多就是小河流多,但只要一干旱,河里就会断流,少有能储水的,齐浩然,现在才算初冬吧,往下可能还会有大雪,假设之前我与你说入夏干旱的事成立,那么开春雪化冰融,河里的水必定暴涨,像这样的地可能就保不住。”
穆扬灵踩踩脚下的土地,又道:“而入夏后正是小麦关键的生长期,这时候要是没水,小河断流,你觉得来年的粮草能保证多少?”
齐浩然沉下脸来,“那你说怎么办?”
“修水利,”穆扬灵见他蹙起眉头,正想劝说,就听他道:“好,我让他们暂停训练,每天抽出半天功夫来修水利。”
穆扬灵一愣,怔怔的看着齐浩然。
齐浩然却抬头望着这一望无际的田野,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齐浩然有些情绪低落的跑回营地,想到明天是放假的日子,干脆就骑上马连夜回了西营。
他一路闯到大哥的书房,有些委屈的看着他。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