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穆扬灵在内,一共五十五个人,最后只活下了九个。
穆石带着人找到刘轩他们的时候,有三人已经就剩下一口气了。刘轩失血过多,已经休克过去,穆扬灵看着他们,无悲无喜的道:“给他们找大夫吧,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天意了。”
刘庄抱着刘轩,满脸是泪,“都熬到了这时候,都熬到了这时候,阿轩,你争气一点,醒一醒吧。”
齐浩然钦佩他们能杀金兵,而不是一味的逃亡,冲属下挥手道:“快马加鞭去把军医找来,给我用上好药,记在我名下。”
这一次兵祸临山村死了八十九人,但在看到屠戮一尽的村庄和十室九空的县城后,临山村的人只剩下庆幸。
齐浩然并不能陪在他们身边,只是叫了两个兵士将他们送到府城,一路上不断的有灾民参与进来,等到府城的时候,临山村后面已经跟了近两千人的受灾民众。
突然有这么多人涌到兴州府来,兴州府知府吴善才和顺政县知县何保赶紧带了人过来。
吴善才不放心这么多灾民入城,正想关上城门,可这四个城门把守的都是齐修远的人,他根本指挥不动。
灾民是西营的兵带回来的,守城的将士想都没想就把人放进来了。
吴善才大怒,喊道:“齐修远想干什么?乱政不成?这么多灾民涌进来,安全怎么办,粮食怎么办?”
何保瞥了他一眼,拱手道:“大人,听说齐将军就在城中,不如去问一问他?”
吴善才一噎,昨天晚上胡人突然攻城,他受命紧闭南城门,将齐修远关在城门外,当时齐修远可是敢跃上城门口一路杀到他的府衙将他拽上兴城关直面胡人,胡人退了才得以下来,他哪里还敢去撸他须子?
何保见他安静了,这才不再说话。
此时,将军府中,齐修远命令不断的发出,只留下一营守关,二营三营都出去营救百姓。
大批灾民涌进府城的事他也知道了,齐修远沉思片刻,就对荣轩道:“吴善才嫌疑还在,我不放心将灾民交给他,你带着人去和他说,就说西营愿意为府衙分担,从今天开始,城中的安全就交给我们的将士。”
荣轩挑眉,“只怕吴善才不会同意吧,这不是将生死都放在了我们手里?”
“不同意也得同意,”齐修远满心怒火,“我刚被调出城胡人就攻城,若不是我们有特殊的联系方式,我如今只怕正身在兴元府,等到知道消息兴城关只怕已经被攻破了,作为守将,你以为我会有什么下场?”
荣轩也怀疑有人与胡人勾结,接溪山并不好走,里头大雾弥漫,除了误打误撞的,汉人走不到胡人那里,胡人也走不到汉人这边,只可能是有汉人接引。
不然胡人能从接溪山爬过来,这防线这么长,朝廷也不会只在这里设置一个西营。
“你怀疑吴善才?”
“昨天晚上我明明告之了身份,边城的规矩,城门按时关闭,但天使不拦,十万加急不拦,守城将士不拦,我是西营的主将,别说我能自由出入四城门,就是到了兴元府,他也得给我老实开门,南城门是哪里来的胆子拦住我?他们可是说了,知府大人吩咐无论是谁都不准开城门。”齐修远眼里透着寒光,“我被拦在城门外两个半时辰,因为耽搁这点时间,死了多少将士百姓?这笔账我一定要算。”
荣轩想到这次的损失也是微微叹气一声,如今朝廷连兵饷都付不起,全靠当地百姓养着,所以当兵的也就能吃个七分饱,现在征兵比生孩子还难,加上这次又没能保护好百姓,只怕明年涉及到军饷的这一块税收更难收了。
“将军,小将军派人回来传话,他已经将攻打鸣水县的兀术斩于马下,其主力越过嘉陵水往北逃去,留下的小股金兵成火活动,因受灾民众过多,小将军请求增派援兵将百姓接引过来。”
齐修远和荣轩眼睛一亮,齐声问道:“浩然杀了兀术?”
兵士满脸骄傲的点头,“将军一剑把那兀术右胸刺了个窟窿,可惜我们没能抢到他的尸体,不然挂在城门口上多威风。”
齐修远和荣轩却笑容一顿,“刺在了右胸?”那不是还可能活着?混乱中浩然总不能下马去摸他的鼻息。
不过能打胜仗就好,当时守城之战正进行到关键时刻,但突然接到鸣水县告急,他实在抽不出兵力了才让齐修远带着四营前去的。
本就是抱着让他能保住鸣水县一时是一时的想法,谁能想到齐浩然还没到鸣水县,鸣水县的县令钱树会突然临阵脱逃,并带走了一批衙役,只有县丞宋智带着剩余的人坚持守城,眼见着要守不住,这才打开东城门和西城门,将全县百姓放出,但他就算是死守着北城门,也没能坚持到齐浩然到来,全县陷入火海,有四成的百姓被屠杀,更别提鸣水县下的乡镇村庄。
齐浩然在这里当了四年的守将,其中金兵攻城无数,打草谷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他虽不敢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