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
当这一行字迹浮现的瞬间,槐诗不假思索地向着右边扣动扳机。
嘭!
中了!
槐诗狂喜,他看到一道血色从一个男人的胸前飚射出来,可是他却找不到红手套的踪迹。
他又藏在哪儿了?
又没了?
【槐诗警惕地看着四周,有低头看向书页,在失血的刺痛之中,他的眼睛被雨盖住了,恍然未觉面前那个举起枪的人影】
嘭!
槐诗再度扣动扳机。
又是一道血花从一个男人的胳膊上冒出来了,可槐诗还是看不见人影,甚至没有注意到那一声愤怒的咒骂。
只看到掉在地上的手枪。
槐诗松了口气,低头看到:
【那个男人迅速地后退,躲闪着槐诗的枪口,好像对槐诗察觉到自己的存在感觉到不可思议,脸色在震怒之中铁青,
紧接着,他张口怒吼,槐诗听见一声狮子咆哮的声响。】
狮子咆哮的声响?
槐诗又被逗笑了,这破玩意儿的形容真是鬼斧神工,可紧接着,他真得看到了一头狮子……
一头真的狮子!
在暴雨之中,那一头巨大到惊人的狮子从集装箱上一跃而下,落在了槐诗的面前,仰天咆哮。
脖子上甚至还挂着南非动物园的标志,空洞的眼瞳之中,一只金鱼静静地游曳着,向着槐诗投来漠然一瞥。
这是啥,幻觉?
槐诗不可置信,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听见乌鸦的声音:“小老弟你愣着干啥啊,开枪啊,这可是是南非送到金陵动物园巡展的狮子!货真价实的!你打算等着做它的小鲜肉吗?”
在暴雨之中,庞大的野生狮缓缓踏步向前,被淋湿的鬃毛像是绞首的绳索一样搭在他的脖子上,随着步伐摇晃着。
嗤笑鱼缸竟然连动物都能控制的吗?
槐诗不可置信,可也不敢犹豫,对准了面前的狮子疯狂扣动扳机,可两发过后,枪膛里就再没有声音传来。
没子弹了!
干!
槐诗手忙脚乱地扳开了弹仓,把弹壳抛出来,又从口袋里抓起一把子弹,手忙脚乱地填进去。
还没等填几颗。
狮子已经扑了上来。
一声咆哮,厚重的雨幕被食人的凶兽撞碎了,惊人的体重像是炮弹一样,利爪向着槐诗的面孔挥下,仓促之间,槐诗只来得及抬起右手挡在面前。
紧接着,就听见了喀擦一声。
右手干脆利落地断了,鲜血从爪痕之中喷涌而出,在地上的水泊里蔓开一片触目惊心地猩红。
手枪落尽里面,炽热的枪管蒸发着水汽,嗤嗤作响。
而他已经被扑倒在地。
血盆大口张开,对准了他的脖子咬下。
“走你!”
那一瞬间,槐诗嘶吼,左手将命运之书丢开,沉重的书本在空中恢复为源质的摸样,回到了他的灵魂之中,而紧接着,他的左手就好像点燃了一样,被纯白的源质之火笼罩。
圈禁之手,激活!
那一瞬间,槐诗燃烧的左手猛然向前伸出,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
握住了无形的柄。
下一秒,无形的斧向着近在咫尺的狮子斩下,劈在了它的脑壳之上,开辟血肉,楔入了头骨之中。
可狮子的头骨实在太硬了,以无形之斧的重量和锋刃难以贯穿。
不过不要紧,槐诗灵魂能力可不是造出看不见的武器来砍人,它最重要的不是锋刃,而是锻造它的东西……
积蓄了七年之后化为实质的愤怒和杀意!
一瞬间,漆黑的源质波动自锋刃之上爆发,愤怒的火焰和冰冷的杀意化作了黑色的潮水,没入了狮子的颅骨中。
转瞬间,双眼之后的鱼缸被染做了漆黑。
金鱼剧烈地震颤着,竟然爆裂了开来,那无形的杀意和愤怒顺着嗤笑鱼缸的桥梁,没入了红手套的脑中,在瞬间炸开。
一声惨叫。
粘稠的血腥从他的眼角和鼻孔而耳朵里渗出来。
就好像灵魂被人用锤子正面砸中了一样,他手中的鱼缸陡然一震,崩裂开一道缝隙……
在红手套惨烈的嘶鸣之中,槐诗抓住了狮子短暂的僵硬,伸手抓起了落在地上的手枪,枪管猛然捅进它的眼睛里去,然后连连扣动扳机。
三声枪响之后,仓促塞进去的子弹被打完了,粘稠的脑浆从狮子后脑勺的破洞里喷出来。
它死了。
槐诗竭尽全力地将身上的狮子推开,只觉得断裂的右手疼得要命,当他爬起来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靠在集装箱上疲惫喘息的红手套。
剧烈的冲击令他无法维持消融状态了,粘稠的血从他的口鼻之间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