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么?”自刀剑的碰撞中,她凝视着面前的少年,忽然说:“父亲他,本来是想让你杀死我的。”
“总有人对我寄托这种不切实际的期待。”
槐诗劈斩,面无表情地反驳:“从一开始我好像就说过,我学这些东西,不是为了杀死任何人!”
“——笑话。”
金属碰撞,迸发尖锐的声音,却无法压下面前罗娴的笑声:“难道有人是为了天下太平来学习杀人的方法么?”
“或许你不太想相信——”槐诗忍不住叹息:“我只是那会纯粹有空而已啊。”
“我真喜欢你这种口是心非的样子,好像情话一样,总能骗到那些没有见识过的女孩儿,在你的计划中,这包括我吗?”
罗娴轻笑着,上前,手中的兵器随着她的脚步不断地轮换,甚至空手,雷霆、霹雳、天崩、地陷,凌厉地将槐诗压制在了下风。
一拳!
槐诗手中的斧头脱手而出,飞到了空中,不等它落地,就消散,再度从槐诗的手中凝结,挡住了她自地上抄起的匕首。
近乎贯穿了厚重的斧背,尖锐的锋芒距离槐诗的眼瞳只差一线。
他眯起眼睛,凝视着眼前的一点寒光。
毫无动摇。
“对,就是这样的眼神。”
罗娴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好像轻声呢喃一样,随着水晶鞋的踩下,闪烁那样从槐诗的背后出现,在他耳边轻声述说:“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觉得,我们是一样的人——”
“——我们是依靠着杀死了什么东西而活到现在的,槐诗,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去杀死更多。”
她微笑着,凝视着同类的侧脸,告诉他:
“我们都一样。”
“你也有魔法长发吗?”
槐诗反问,转身,自这半步之间,向着她斩落祭祀刀。
“你有魔法双手吗!”
斧刃劈斩而下。
“有小动物会跟你说话吗!”
长枪横扫。
“——会有小姐姐像帮我一样,帮你解决麻烦吗!”
轰!
愤怒的剑刃刺出,贯穿空气,笔直的风自遥远街道的尽头留下深邃的刻痕。
槐诗喘息着,任由血液从脸上落下,凝视着退步至远处的罗娴,一字一顿地告诉她:“我们不一样!”
“我是槐诗,男,十七岁,东夏高中生兼专业大提琴手兼天文会行动干员兼乐园王子、灾厄乐师、见习除魔……一大堆有的没的的头衔。”
槐诗昂起头,告诉她:“我,有一个梦想!”
“我要保护我的家人,我要靠着自己的努力去活下去,去出人头地,我要受人尊敬的度过我的一生,在我七老八十的时候,在老婆孩子和孙子的陪伴下幸福的死掉,最好死了都能进到什么狗屁游戏的卡池里,让人为我氪金!”
“我要活着,我要活得更好,我要更多的人也能像我一样!”
“所以——”
槐诗踏前,劈斩,向着罗娴断然宣言:“我和你不同!”
奋尽全力,踏破了风,踩碎了脚下的大地,追逐着罗娴变幻不定的影子,全力斩落了手中的长剑、短刀与斧刃……
这是拼尽了一切的和弦。
这是未曾抵达的高峰,燃烧的源质附着在铁的锋刃之上,迸射出双目不能直视的辉光,好像随着钢铁一同呼吸那样,圈禁之手的力量施加在了每一寸钢铁之上,令铁迸发出了与槐诗呼应的轰鸣。
罗娴后退,再退,那一瞬间,槐诗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在虚无之镜的映照中,竟然看不见她的踪迹了。
只能够看到她近乎飞翔那样地辗转在燃烧的铁光之间,回旋,起落,轻盈地不可思议,自空中落地,脚尖轻点着地面,双手优雅地展开。
自龙骧的进攻中,毫发无损。
那不是什么出乎预料的技艺,甚至没有动用凌驾与槐诗之上的速度,倒不如说,更像是自然而然的反应,宛如应和舞伴的呼应那样,迈动轻巧地步伐,同热情地追求者保持了最矜持的距离,又若即若离地留给他一亲芳泽的机会。
槐诗错愕地看着她,不可置信,几乎忽略了四肢上传来的痛苦。
“嗯?”
罗娴疑惑地歪头看着他,笑容似是促狭:“‘芭蕾’,没有见过么?”
她再度踮起脚尖,自原地完美地向着槐诗展示了基础的动作,眼神飘忽又专注:“刚刚你选择演奏的曲子,我听过……是圣桑的《天鹅》,对吧?”
槐诗沉默着,不知道如何回应。
自己的节奏,完全被她看破了。
不,或许从一开始,就像是戏耍那样地没有当回事儿吧?
“我很喜欢芭蕾。”罗娴认真地说,“可惜,我只学过两天,老师就把我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