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妙芙看了眼沈南鸢的脸色:“表姐的心情似乎很好。”
“还行吧,”沈南鸢漫不经心的,“就那样,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她扭头看向了吴妙芙,淡淡的挑眉:“表妹的心情看着似乎也不错。”
“是,”吴妙芙的眸光在她的脸上看了一眼,“妙芙想通了一件事情,所以现在豁然开朗。”
屋内暖融融的,隔绝的帐篷外的寒风,沈南鸢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笑了笑的:“什么事情?”
“表姐应当是没有这个烦恼。”
她继续道:“妙芙离家已久所以有些想家了,这些日子心中一直都很难受,今日突然想到女子总归都是要离开家的,只不过早晚的问题,所以想明白了,心中就也舒服多了。”
沈南鸢点点头应了声:“心中舒服就好,况且你也不是以后都不能回去了,还是能够见到舅舅的,舅舅知道你在京城中过的很好,心中应当也十分的欣慰。”
“回去后,表妹就写封家书吧,舅舅也在牵挂着你。”
吴妙芙垂头,低眉顺眼的:“好,表姐。”
午后的天突然骤变,阴沉了下来,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今年的皇家围猎着实是百般不顺,昨日陛下倏的染上恶疾,虽然身体现在已经无恙,但是宴席被遣散了,今日的天气又快要下雨了,想来狩猎也要提前的结束了。
她站在帐篷前,瞧着一片的乌泱泱的乌云,轻声的道:“晚上应当会冷一些,表妹记得叫柳儿去找总管多要些银霜炭,不然会冷。”
话音刚落的,就瞧见了沈瑾瑜从不远处跑了过来,有些急促,沈南鸢瞧见皱了皱眉:“慢些,你不是去和其他的世家子弟一起玩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以他的性子,不到傍晚是不会回来的。
“姐姐,”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了眼前,“我听说了一件大事!”
“怎么。”
他的话脱口而出:“三皇子受伤了!被箭射到了肩膀!据说还是瑞王射的!”
沈南鸢的呼吸猛然的一窒,惊呼出声:“什么!”
“就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听说三皇子伤的有些重,那个血都流了一地!”
这句话犹如当头一棒,让沈南鸢的脑子都有些混沌,她的身子动了动正要跑去,倏的意识到帐篷内还有一个吴妙芙,而她是和二皇子有的婚约。
沈南鸢咬了咬唇的稳了下心神,可是心中的担心与紧张总是难以按捺,她稍稍的稳了一下呼吸,尽量的把自己的声音调整的和平时无恙。
“大哥呢?”
吴妙芙在帐篷内已经听到了他们刚刚的对话,好奇的走了出来。
沈瑾瑜这才瞧见她,到了嘴边的话也不免的斟酌了一番:“额...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大哥应当也是去了三皇子那吧,瑞王这是蓄意杀害皇子,想来事情要大了。”
他的儿子被关入了大牢,未来可能是要被砍头的,所以瑞王就把所有的错都怪到了萧琰的头上,所以应该是这个原因,他才想要杀了萧琰。
但是……
沈南鸢不禁的皱了皱眉。
萧琰的武功不应该这么容易被他射到了才对。
她的眸子微微的转动着,余光扫了眼一旁的吴妙芙,声音平稳了下来。
“有太医在,应该没事。”
只不过这个瑞王应该是要大难临头了。
不只是他一个人,他的瑞王府,估计都要被牵连了。
虽然据沈瑾瑜说的,只是射中了萧琰的肩膀,但是他是要谋害皇子,这个罪可就大了,更何况萧琰还是嫡子,是皇后的孩子。
沈瑾瑜摸了下自己的脸,随之的往沈南鸢的帐篷走了几步:“下雨了。”
仿佛一瞬间的,雨水就淅淅沥沥地落下来,越下越大,雨滴宛若豆子一般大小,天也越来越沉,黑漆漆的乌云压了过来,雨滴落在地上,溅起了一片的水花。
沈南鸢的心中颇为沉了些。
就算是知道萧琰应当无事,但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还是想自己过去亲眼看一下。
但是现在他那边围着的人应该挺多,自己这边又有还有一个吴妙芙,实在找不到机会,她转身回到了帐篷之中,青惢倒了三杯热茶,给他们暖暖身子。
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几个人都各怀心思。
——
“这个瑞王还真是蠢。”
顾盛谕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嘲讽与阴郁的神色。
“有他在,也帮不了本王什么,正好这一次直接陪他的儿子一起去死吧,也省了本王一桩事。”
“殿下,奴才觉得瑞王应当不是这般不小心之人。”
“管他小不小心,现在他是被抓了个正着,若他无意,那么他就是被老三暗算了,依然蠢的要命。”
顾盛谕的眉眼深了些:“本王只是暗示他这两天在这里是动手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