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杀了你爹,还是淫了你母,怎么今生竟要受你这般折磨?广陵王宫里的狗,都比你有用啊!”
陈辟兵知道广陵王是个极易动怒,且下手极其凶狠的暴戾诸侯,此刻见他怒目而视等着自己,攥着剑柄的虎口青筋暴露,显然是动了杀机。陈辟兵的眼泪已经吓得夺眶而出,浑身颤抖着苦苦哀求。
“殿下!殿下你听我解释!当日朝议,大将军真的是亲口说过,请殿下入朝典丧,这些除了微臣,还有丞相、宗正等公卿作证!至于那昌邑王如何得到的诏书,又是如何被护送入宫,臣实在是不知啊!大将军,就算是微臣愚笨,耽误了大将军的大业,可是微臣还派人抓住了那昌邑郎中令龚遂,以后殿下举兵讨逆,正是用得上此人啊!请殿下饶臣一命啊殿下!此刻长安的使者就在殿外,杀了臣这个司隶校尉,大王形同于公开与朝廷决裂啊!”
“长安的使者?他们不过是来求本王退兵的。本王已经治书楚王和天下诸侯,先帝暴毙,定是霍氏所害,本王要举宗室护汉大旗,第一个拿你人头祭旗!”
广陵王说着高举长剑,眼看就要从陈辟兵头顶劈下,却听条案上陡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吼声。
“住手!”
广陵王和陈辟兵循声望去,见竟是那躺在条案上挺尸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盘腿端坐起来,正面对着他们二人。
“虎儿,放下!”
虎儿,这是当年汉武帝刘彻对刘胥的昵称,几十年过去了,天下间早已没有人如此称呼广陵王。
陈辟兵被这一声大喝已经吓得恍如隔世。他无法想象,如此厚重的男人嗓音,是如何从眼前这个纤弱的女人身体中发出来的。
广陵王望着赤裸的女人,眼神中没有一丝邪念,反倒是目光突然柔和起来。他手一松,刀剑落地,噗通跪了下去,哭喊道:
“父皇!父皇!孩儿……孩儿被那霍光欺辱,孩儿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