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好。”
一坐下,林岚便冲老者点头问好。
老者笑眯眯点头,慈眉善目,“小友好,不知小友姓名,祖籍何处,我好做个登记,以便届时张榜告示。”
“好的先生,晚辈林岚,俞州瑱琅人,家在顺城……”
老者持笔记在了一张纸上。
离得不远,林岚在纸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也看到了在他名字上其他人的名字。
“敢问林小友可有行医经验?”
林岚正色道:“晚辈家中世代行医,我自幼跟着祖父修习医术,至今已有十六年,还未曾有过单独给人看病的经验。”
“这便是家学渊源了,未曾独自给人看病不打紧,往后总有机会的。”老者眼中多了份喜爱,笑着递给了他一块小木牌,道:“你第一关已过,拿着这小木牌,顺着这条街道向右走,自会有人引你去参加第二道考核。”
顺着老者所指的街道看去,林岚拿着小木牌道了声谢,看了眼旁边的莫逐筠,然后便在侍卫的指引下去了德文街。
林岚第一关通过的异常简单,而莫逐筠,则相对坎坷了些。
“敢问阁下名讳,祖籍,我需要做个登记,以便来日张榜告示。”方旭平问道。
“莫逐筠,俞州瑱琅人,家住顺城。”
方旭平:“可有行医经验?”
“无。”
方旭平:“学了几年医?”
“两月。”
方旭平微微蹙眉,看着面前镇定自若的年轻人,不由得问道:“阁下可知是谁发的告示?”
莫逐筠笑道:“自然,当今太子殿下。”
方旭平冷静问道:“既然阁下知道,那便明白太子殿下要的是真才实学的人,你毫无行医经验,又不懂医学药理,阁下却依旧来此,难道,是为了捣乱?”
莫逐筠挑眉,“当然不是。只是对阁下方才所说之话,在下略有些不服。”
“何处不服?”
莫逐筠问道:“阁下说我不懂医学药理,难道只学了两月的人,就一定不懂医吗?阁下这么说,未免武断了些。”
方旭平笑了下,神色平静,“告示是两月前所发,我之前问你行医几年,你说两月,这难道不是你看到告示之后才学的吗?如此匆匆学习,即便你真天资过人,能背下所有的药材医理,通过了我这第一关,可你过得去后面的第二关,第三关吗?”
方旭平敛笑,定定地看着他,“医者,当悬壶济世,怀有仁心。贩夫走卒,虫鱼鸟兽皆是命,万万不能有任何轻视之心。若为医者学艺不精,那害得可不就不止一两条性命,还有后世的子孙后代。”
莫逐筠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突然神情一敛,起身冲他俯身行礼。
“然明受教,多谢先生教诲。”
方旭平起身,扶他起来,“不必,当不得阁下一句先生,不过是为医者的有感而发。”
莫逐筠心下默默感慨。
他之前其实是抱着一颗好奇心,打算混进那个研究院去看一看的。他有自信能过第一关的问话,不过就是辩上一辩的功夫,却没想到对方的一辩能让他直接哑口无舌。
不是找不出反驳的话,只是那些话在一个真正有良知的医者面前,倒显得有些浅薄无知,狂妄自大。
莫逐筠准备退去,方旭平却叫住了他。
“等等。”
“先生可还有事?”莫逐筠疑惑道。
方旭平递给了他一个木牌。
瞧见这个,莫逐筠是真的有些惊讶了,“先生肯放我过去?”
之前林岚通过时,莫逐筠就坐在旁边,自然知道通过后会有一个小木牌。
方旭平:“我这不过是筛选一些滥竽充数的人,你若是有真才实学,那必然不怕后面的两关,若没有,也不过是被拦下来而已,与我并无多大关系。”
莫逐筠抿唇接过,再次感谢,“多谢先生,先生的教诲在下记住了。”
等到莫逐筠跟着接应人来到研究院,一进来,绕过石墙,便被这外院的摆设装饰给惊讶到了。
外院里,除了花栏,所有的地方都铺着青砖石,干净整洁,有种不染尘埃之感。两边的走廊上摆满了桌椅,上面还有笔墨,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侍卫把守。内院口也有侍卫把手,而靠近内院口的台阶旁,则还竖着两个木板,上面似乎贴着告示。
而周围能看到的窗户屋门,扇面都是半透明的云母片。现在普通人家里糊窗户都是草帘,透光性极差,在有钱人家里才用麻布、绢纱,莫逐筠家便是如此。而一些权贵家中更会用云母、羊角胶来糊。
第一关通过的人此刻都在外院里待着,有些人则是站在木板前,似乎在看上面写的告示。
人不是很多,约摸也就二十来个,莫逐筠环顾一圈,最后定在林岚身上。
林岚正在一颗树下,仰头看着树枝似乎在发呆。
莫逐筠走过去,“不是第二关考核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