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十常号称“药王”,对于草药的认识理解,天下间无人出其右,医术药理,独步天下。
杨清源也相信他有这样的本事。
只要孙十常这毒药一入口,真的可以在第一时间里分辨出毒药是由哪些成分制成的。
但是血毒尊者研制出的疫毒融合了奇特的疫病、中原的奇毒,南疆的蛊术,三者相辅相成,循环相生。
使得这疫毒的破坏力强了不止了一个档次。
医者不自医,诊视疾病要四诊合参,而这一原则是医者针对患者实施的,假若用于自身,无论望色、闻味、切脉都大为不便,虽有镜鉴可以借助,但终难得准确的信息;
且痛苦之中,判断力和理智程度也相对降低,对诊疗思路会造成直接影响。
杨清源开口道,“孙师兄,不如我来吧!”
他在武当山上,也曾跟随孙十常学药,虽然医术不能和孙十常、李濒湖、唐慎微这样的大老相比,但一句“良医”绝对是称得上的。
且杨清源在辨别奇毒药材之上也极有天赋,毕竟是通读半个通文馆的人。
更重要的是,杨清源为先天之躯,即便是真的感染上这疫毒,也不会有性命之虞。
杨清源的提议,被孙十常驳回了。
“倒不是不相信师弟的医术,只是师弟此刻身患金波旬花之毒,身体本就处于异常之中,再以身试毒,恐生变异。实验之时,还是应当控制变量,这不还是师弟教我的吗?”
杨清源表示无语,现在是计较控制变量的时候吗?!
若是孙十常出了什么事情,这一城百姓就真的没救了。
“或者说能不能找其他的仁人志士,前来试药。”
这一城百姓为重,杨清源不愿意让孙十常冒这种险。
孙十常摇了摇头,“其实你知道的,找其他人来只能让多几个染病中毒的人,对于破解疫毒并没有太多的益处。”
“……”
一边被孙十常踩在脚下的血毒尊者看着孙十常苍老的面容,和眼神中的决绝,也露出了复杂的神色,他想到了传授他医术的恩师。
曾几何时也是如此教他的,作为一个大夫,医术并不是最重要的,医德才是一个医者的心。
这个人跟师父真的好像。
没有人的心中或许有存在一片净土吧!即便是血毒尊者这样十恶不赦的人。
杨清源见正常的理由并不能劝服孙十常,心念一转,换了个说法,“孙师兄,这毒药还是先不要试得好,此贼心性阴戾毒辣,跟禽兽无异,其中说不准就有什么猫腻。万一他有意误导,引诱你凭感触就分辨出何种药物,那才是中了此人之计啊!”
刚刚决绝的孙十常听闻杨清源如此说话也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能够为救这一城百姓,他死无二话,但人未救成,自己却因受到误导,先一步中毒身亡,那便不是他的意愿了,略作犹豫之后,孙十常的眼神再次坚定
“可这已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我们可以拖下去,可那些病人没法继续拖延,继续如此,情况只会更加堪忧。便是再危险,我也要一试!”
孙十常并不是没想过其他的可能性,也不是不知道这疫毒的厉害。
这疫毒投入水中,被井水稀释之后还能如此厉害,足见其诡异。
他到底能不能根据其中的毒性病理来研制出解药配方还是两说。
即便能够找到对症之策,也未必来得及救治啊!
不过杨清源说的话也有道理,孙十常在服药之前做了完全的准备,首先由锦衣卫的人对这位血毒尊者再次进行了审问,
将血毒尊者研究此疫毒之种的过程心得,炼制疫毒时遇到的困难,克服的关键,以及疫毒最后形成的过程全部详细记录了下来,反复揣摩其药理及用意。
原本凭借这些东西,孙十常就有可能研制出解药,可这毒种的最后一步是自然形成的。
是在一个堆满尸骸的地窖之中完成了最后的蜕变,连血毒尊者自己都说不清楚。就是这一步让研制解毒之药的过程,大大地复杂化。
但,里面的一些内容还是让孙十常大开眼界之余,也恍然大悟,评价这血毒尊者道:“可惜啊,这个血河宗的败类还真是一个怪才,若他能够将这份天赋用于医道,以他精通中原毒术、医术以及南疆蛊术三家之所长,也许能在医道之上别树一帜,开宗立派,造福天下。”
至于那些血毒尊者现在已经在锦衣卫的昭狱金陵分狱中昏迷了过去。
为了保证他说的都是实话,锦衣卫的人还是用了一些小小的手段的。
血毒尊者立刻将他三岁偷看隔壁家寡妇洗澡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生怕自己手慢了,锦衣卫的人继续上刑。
此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