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守立刻起身,“下官亲自去找刘户曹,请大人稍待。”
他是一刻不想和杨清源多待,主动请缨。
“那就劳烦张太守了!”
大约盏茶时间后,张太守便带着一个中年人官吏返回了。
“杨侯,这位就是我渝州郡的户曹,刘望成。”
张太守恭恭敬敬地向杨清源行了一礼,然后对着一旁的刘望成说道,“刘户曹,这位大人就是武乡侯,太子少师,益州黜陟使杨大人,你还不见过杨大人。”
刘望成哪见过这么大的官,当时就觉得膝盖有些软,“卑职渝州户曹刘望成,参见杨侯!”
虽然没行跪礼,但是刘望成也是躬身弯腰,礼节周全了。
只是他突然感觉有一股无形之力将他托起。
“免礼!”
随后杨清源的目光看向了张陈二人,“张大人、陈大人,本侯有些事情要询问刘户曹,你们二位是不是……”
两人都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油子,不论才学文采,不论能力治政,在为人处世这块,肯定是没问题的。
即便心中有所好奇,想知道杨清源找刘户曹什么事,也不敢留在原地。
“即是如此,那我二人便告退了,衙内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还请杨侯恕罪。”
杨清源点头示意道,“公务要紧!”
两人这才退出了堂中,走向了一旁的书房。
“老陈,你说这位杨侯找刘户曹有何要事啊?!”张太守的心中有些打鼓,生怕杨清源是冲着他们来的。
陈通判心态比张太守好一点,但也好得不多。
“户曹参军掌籍账、田宅、杂徭、道路……杨清源说不定是想从这里入手,来查我等……”
“那……”
不理会张太守和陈通判的谋划,杨清源已经在堂中询问起户曹参军刘望成。
“刘户曹,你不要紧张,本侯找你来,也就是了解一些情况。你如实回答便可。”
“侯爷!我……”刘望成刚想表个态就被杨清源打断了。
“坐下说就行!”
“多谢大人!”刘望成战战兢兢地坐在了椅子上,还只敢坐小半个屁股,腰背比他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直。
这场景看着好笑,但内里还是对于权力的天然敬畏。
“渝州的市面上有些私铸的铜钱流通,刘户曹可知道?!”
杨清源这个问题,就让刘望成紧张了起来,“侯爷,这私铸之币,虽然是朝廷明令严禁的,但其利润之丰使其在民间屡禁不止啊!”
“这事我是知道的!别说是你们益州,就算是神都之中也难免有私铸的铜钱。我说的是渝州郡中大量的私铸铜钱?!”
刘望成强行维持脸上的表情,“侯……侯爷说笑了,渝州城中虽然有私铸的铜钱,但却没有大量泛滥这一说啊!再说了,您也说了,这私铸铜钱是难以避免的。”
这种事情不管有没有,只要不是铁证如山,那都不能承认啊!刘望成可不傻。
更重要的是,私铸铜钱这事很难证实。除非真的是满市场皆是私铸铜钱,且一眼能分辨,不然哪有那么容易证实啊!
“本侯今日差人去渝州城内的大小店铺里买东西了!”
“……”刘望成突然有些摸不着头脑,杨清源突然说这个是为了说明什么?!
“从这些店铺里找回了大量的铜钱!”
杨清源让人带去的都是银锭,指明了要找铜钱。
“去了一百四十三家店铺,每家都找回了大量的铜钱,随后本侯差人对这些铜钱进行了检查,在其中发现了大量的私铸铜钱,平均每十枚铜钱之中就有三枚私铸的,这个比例可不小啊!刘户曹!”
采集样本,然后取平均数,算是最简单的统计方法了,虽不能说完全准确,但也具有极高的参考价值。
刘望成闻言,背后已经有大量的冷汗渗出。
“刘望成,如此大规模的私铸铜钱,你却没有发觉,未能及时上报,使得朝廷财政蒙受巨额损失,你这是渎职!”
杨清源刚刚还和善的面容突然变得冷厉了起来。
刘望成的心态原本就一般,再加上他和杨清源之间巨大的地位差距,立刻被杨清源吓得瘫软在椅子上。
但即便是如此,他也亦是在犹豫,他怕自己说出来之后,有些人不放过他。
杨清源也是这方面的熟手,知道刘望成在犹豫什么,当即开口道,“刘户曹,本侯也是算是粗通武艺,在刚刚张陈两位大人离开之后,本官就以天遁传音之法将你我两丈之外屏蔽。”
刘户曹看着杨清源的双目中透出清澈的无知,他一个文吏,懂什么天遁传音啊!
杨清源只好解释道,“这是一门江湖上的高深武功,此刻我们二人的对话声音不会传到两丈之外。”
对于杨清源这话,刘户曹也是将信将疑,不过杨清源的威名传扬天下,刘户曹也是有几个江湖上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