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三人以目示意,他们都是地方豪绅,虽然家中也豢养了门客打手,但是对于法天象地境到底没有什么概念!
吴通判随即给出了一个参考,“我府上的门客是一个元化境的武者,足以力毙奔牛。”
虽然不通武道,但是对于基本的境界划分,他们还是有些明白的。
元化境的武者,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杨清源比元化境还要高两个层次,那说明他甚至可以一拳打死一头勐虎。
吴通判几人有这种天真的想法也不足为奇,别说是他们这些官僚豪绅,便是江湖中人又有几个见过法天象地境全力出手的?!
毕竟不是信息爆炸的时代,消息依旧是相对闭塞的。
江湖虽然有关于法天象地境的各种各样的传言,但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亲眼目睹,又如何取信?!
“想不到杨清源这么一个文官,竟有如此勇力!”
“是啊!此人允文允武,真的很难对付!”
陈雾三人的话,吴通判也知道。
可他们能怎么办呢?!他们何尝不知,跟杨清源作对,很难有好下场!
但现在是杨清源要和他们作对!将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了!
他们若是不对付杨清源,那就只有死路一条,那不如搏命一击!
“三位放心,我已经有了周密的布置。我得到了渝州城的密报,杨清源即将从渝州赶回蜀都,我已经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
说着吴通判展开了一幅地图,眼前的三人都是他的死党,他们利益勾连,一旦有一家要沉船,剩下的三家也会被拉下水。故而吴通判也没有隐瞒他的计划。
吴通判凭借自己的人脉,花费重金购买了一批强弩以及配套的破罡箭,原本是为了对付江湖人士用的,现在正好用在杨清源的身上。
他安排了一批家族中信得过的人埋伏在了猿愁涧。
飞梁架绝岭,栈道接危峦。
这就是猿愁涧地形的最好诠释,别说是个人,就算是猿猴飞鸟,面对此地也得犯愁。
这里只能供两人两马行进,稍有不慎就会掉落万丈悬崖。
在这个地方布下天罗地网,任杨清源浑身是铁,又能攒几根钉?
生死成败,在此一举!
另一边,赵判官扶着李长登上了马车。
刚放下帘子,李长登身上的疲态便一扫而空,恢复了往日的精明和干练。
“子岳,还是你懂为师啊!”刚刚李长登只是稍稍暗示,赵判官便配合着李长登,将这场戏给演了下去。
子岳是赵判官的表字,赵判官全名赵清昉,是益州盐运判官,益州四川盐运使署的二把手。
自古的食盐无非就是海盐、湖盐、矿盐。
益州远离沧海,又没有大的盐湖,故而益州一向是以用矿盐的。
其中最有名的,便是自贡矿盐。
自贡除了移动之外,他的盐也是闻名天下。
自贡矿盐深埋地下,盐晶色泽雪白、透亮,形态独特、匠心别具。
以自贡盐帮菜为支柱的“小河帮”和由蜀都为代表的“上河帮”、以渝州为代表的“下河帮”构成了闻名于世的川菜菜系。固有“食在益州,味在自贡”一说。
盐铁转运,乃是朝廷大事,赵清昉此人虽然官职不高,但权职不小。
“清昉,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十五年,多亏了恩师保举,我才能得以坐上这益州盐运判官的位子。”赵清昉是一个传统的中年人,浓眉大眼,国字脸,给人一看就是好人和清官的印象。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日子,就如白驹过隙啊!”李长登不由感慨道。
赵清昉却从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
“老师,此次真的如此凶险?!”
李长登回答道,“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凶险,你以为通判吴耀柄是狂妄自大,才想要对付杨清源的吗?!”
“难道不是吗?!”
李长登笑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此人,人面猪相,内心可清楚得很!他之所以要对付杨清源的,更多是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之上,想要带上这个益州的势力,和杨清源堵上一把!”
风险虽大,但收益也是可观的。
这一票成了,益州内的豪绅官吏,必然会以他马首是瞻。
最让李长登无语的,不是吴耀柄,而是那些看不清形势,跟着起哄的人。
吴耀柄之所以搏命,是因为他干的事情,足以抄家灭门。
他不仅仅在任上,草管人命,勾结乡绅,兼并土地,甚至还在盐务上插了一手。
益州暗中贩卖私盐的盐枭,背后就是此人。
吴耀柄不得已之下,才会兵行险着。
“那恩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长登听到赵清昉的问题,脸上扬起了笑意。
“对于此事,我起初是惊怒,但仔细一想,此殆天所以资我也!”
这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