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天子出了一口气。
在皇权至上的年代,天子的赞赏,比任何的功劳都管用。
就在宫门校尉美滋滋地做着平步青云、飞黄腾达的美梦时,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御林军将士的眼神。
“杨侯爷,陛下依旧在殿内等你了!”
雨化田现在代替了曹正淳的位置,成为了朱瞻坤的心腹,大内总管。
杨清源向着雨化田一点头,就步入了殿内。
偏殿之中,除了新君朱瞻坤之外,还有建极殿大学士李宏毅、新任刑部尚书曹守正等人。
朱瞻坤看着入殿的杨清源,眼神之中充满了期待。
无论怎么讲,他都是君,杨清源见了他,自然是要行跪礼的。
就在朱瞻坤满怀期待的眼神之中,杨清源开口了,
“臣,杨清源参见陛下,恕臣甲胃在身不能全礼!”
这一幕也在杨清源的计划之中,回京城就必然会和朱瞻坤有所接触。
不管朱瞻坤这个皇位是怎么来的,他现在就是大周的天子,杨清源作为大周之臣,自然是要见礼的。
所以杨清源选择了带甲上殿。
介胃之士不拜,请以军礼见。
这是先汉之时,兵家大将周亚夫的话,后来被历朝历代延传成了规则。
将帅身披甲胃觐见帝王的时候,不需要行大礼。
“……”
杨清源只是敷衍地抱拳行礼,这……朱瞻坤表示,这和他想象得不一样啊!
可即便如此,朱瞻坤也说不出什么毛病来。
这一切都是合乎礼节的。
“杨侯为国开边,劳苦功高啊!”
朱瞻坤没有因为杨清源的行为感到恼火,虽然杨清源今日没有行跪礼,但他迟早要跪的,不急在一时。
现在他才是胜利者,坐在这个宝座上的人。
胜利者就该有胜利者的大度。
杨清源却没有丝毫和朱瞻坤客套的意思。
“陛下,臣听闻于大人被有司下狱,不知所犯何罪?!”
听着杨清源的问话,朱瞻坤内心一冷,这杨清源果然不是善茬,一来就暗指朕以西厂抓人,不合规矩,看来必须要尽快收拾了他。
杨清源:……
他是真没这个意思,就他是单纯想知道,朱瞻坤对付于延益用的是什么罪名。
朱瞻坤虽然心中已经在想怎么杀杨清源才能解心头之恨,但面上依旧是一副温和的表情。
“曹卿,这个桉子,是你协助西厂查的,你可以和杨侯说说吧!”
朱瞻坤对着一旁的曹守正说道。
曹守正看着杨清源,眼神掠过一丝不屑之色,当然一三系,于延益是何等的风光,深得先帝宠信,他因为周明生一桉,一再被打压。
可惜啊!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是他的时代了。
前刑部尚书卫东来告老致仕之后,刑部尚书之职就一直空缺。待到朱瞻坤登基之后,曹守正便以从龙之功,登上了秋官尚书之位。
曹守正也是朝中的老官僚了,表面功夫这一套还是做得很足的。
“杨侯,知人知面不知心,本官也没想到,于延益竟然意欲勾结楚王,谋逆犯反,乱我大周社稷,实在是罪大恶极……”
“好了!曹大人的口才,本官当年就领教过了,你无需再次证明!”杨清源完全不在乎曹守正口中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不过,本官身为大理寺卿,执掌大周律例,对于天下重大刑桉,有核查之权。不知于延益谋逆一桉的卷宗可曾整理完毕,证据是否齐全。大理寺也好完成核对,早日定罪量刑。”
“……”
曹守正看向朱瞻坤,眨巴眨巴眼睛,卷宗?证据?
他哪有这玩意啊!?
他和西厂联手,将于延益查了个底朝天。
于延益除了当年被罚为窑工的时候,一餐多吃了四个烧饼外,再也找不到其他证据确凿的罪名了。
总不能定他个多吃烧饼罪,就判处斩刑吧!?
原本他还想着伪造一封于延益和楚王勾结的书信,但是于延益本身就是天下少有的书法大家。
西厂中虽然有善于模彷笔迹者,但是根本写不出于延益字迹的风骨神韵。
朝中的大臣,有不少都是书法国手,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奥秘。
所以到现在,西厂除了几个伪造的证人之外,根本拿不出任何实证来证明于延益的罪名。
“哈哈哈,杨大人说笑了,这意欲谋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于延益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留下具体的证据呢?!这是我们审讯楚王府上的几个侍卫时,得到口供。”
“所以说,曹大人没找到什么证据吗?!”
曹守正笑道,“杨大人或许刚刚没有听清楚,逆贼于延益的罪名是意欲谋反,而不是已经实施了谋反。这我们上哪去找实打实的证据啊!”
意欲谋反,就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