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真的没留手,出手极重,毫不留情。
而赵敏也是一脸冰霜,“师父,我们走!
”
杨清源点了点头,然后掌力一摄,将帐中的毛毯吸来,盖在了王保保身上。
虽然说的话不靠谱,但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啊!
……
京城之中。
于延益自晋阳得胜而归,威望已经高到了极点,虽然周帝昏迷,但是也经廷推和皇后任命,成了大周内阁首辅。
不过即便是如此,于延益也只能稳住大周中枢表面的平静。
在这风平浪静之下,是暗潮涌动。
天子病危,随时有御龙宾天的可能,这个时候不下注,什么时候下注?!
勋贵一系倒是还稳得住,自从漕运一桉之中,他们就看开了。
无论最后是谁执掌朝政,只要他们乖乖地不闹事,都能与国同休。
若是提前下注,下对了,爵位也没法升,下错了还可能丢掉祖上的爵位。
反倒是京中的文官武将,蠢蠢欲动。
一旦站队正确,那就从龙之功,不说是平步青云,但是日后的仕途之路肯定也会好走许多。
武英殿中,于延益看着满桌的公文静静批阅,反倒是一旁的钱牧谦有些心神不宁。
“我说,你现在怎么沉得住气?!你知不知道朝中暗流涌动啊!”
于延益闻言抬眼看了钱牧谦说道,“这件事情,你我难道有办法阻止吗?!”
从古至今,无论民主封建,最高权力的交替总是会牵动人心,更会让人滋生出野心。
这不会以于延益的意志转移。
于延益改变不了,钱牧谦改变不了,即便是周帝现在清醒过来,也改变不了。
“人心不可测,更不可控。你我要做的,便是稳定住朝局,无论是陛下苏醒,抑或是……”
于延益停顿了一下,“抑或是新君继位,这天下不能乱!”
现在朝中可以真正不受太子和楚王争位影响的,就只剩下了几个大学士、六部尚书,还有都察院的左右都御史了。
以他们的地位,基本是没有必要参与到夺嫡之中了。
这些人几乎是位极人臣,便是站队站对了又能如何?!
首辅的位子只有一个,新君登基,在根基未稳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大肆地更换朝中重臣。
于延益虽然不擅武学只修浩然正气,但是钱牧谦却是标准的儒门高手,在以真元屏蔽声音之后,钱牧谦开口问道。
“延益兄,依你看,太子和楚王,谁更适合坐上那个位子。”
于延益书写的紫毫微微一顿,随即放下了笔杆。
钱牧谦的性格他了解,既然敢在此地问出这句话,那就说明这里没有别人了。
对于立储一事,于延益向来是谨慎的,在之前,基本没有明显的倾向。
可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考虑的时候了!
“陛下嫡子,唯有太子和楚、魏二王。依祖制,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按理说,该是太子!”
钱牧谦身为礼部尚书,这等礼制自然是最明白的。
“可太子……”话说到一半,钱牧谦没有说下去。
毕竟是君臣有别,太子再怎么说也是天子血脉,可以当着面骂,但是背后妄议,实非人臣所为。
“你不说,我说!”
于延益可没那么多顾忌,“太子虽然心机手段都不差,但是望之不似人君!”
这个评价虽然让钱牧谦微微吃惊,预料之外,情理之中。
不过钱牧谦没想到于延益对于太子的评价能低成这个样子。
望之不似人君,语出上古之时的亚圣,孟子。
于延益的这个评价,就是在旗帜鲜明地反对太子继位了!
钱牧谦报以质询的目光,在钱牧谦眼中,太子最大的黑点就是周明生一桉了。
不过从私人情理出发,也能理解。
毕竟太子也是人,有所私心,想要庇护亲族,这是正常的。
“有些事情,当时不方便说,但是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还请延益兄言明!”
于延益目光一凝,“周明生一桉中,太子除了强行庇护周明生外,还干了一件事情!”
“他竟然调动长林军中亲信,埋伏追查此桉的清源,以天机弩和神机弩,想要致清源于死地,此等暴虐之行,岂可为君?!”
“……”
钱牧谦双目圆瞪,他没想到太子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以如此下作的手段,刺杀一个朝廷的四品大员,简直是没有丝毫的政治底线了。
大周的政治斗争也是有潜规则的。
其中最大的规则便是不准行暗杀之事,大家有什么手段,就在朝堂之上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