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源最终是让人将陈丙带走了,连同家里的下仆一起带走。
至于粮食,都被查封了起来。
陈丙虽然想要赚钱,但是显然命比钱更重要。
面对刘昌这样手段温和的老者,陈丙的那一套滚刀肉做法自然有奇效,但是面对杨清源这样手辣心狠的,却没什么作用。
在回府衙的路上,陈丙一直回想着杨清源在他耳边说的话,“陈员外放心,本官不至于给你胡乱定罪!待到事情结束之后,自然会依法处理。”
杀鸡儆猴,陈丙此刻已经知道,自己成了那只鸡。
一路上,捕快尽可能将动静搞大,杨清源要让平山郡中所有的粮食都知道,陈丙被抓了。
而杨清源自己则留了下来和众人点算陈府库中的粮食。
“懋功!你过来,这部分的粮食交给你点算!”
杨清源不仅仅在教导杨过武功,文学、诗赋、数算都有涉猎。
既然当了自己的学生,那就要德智体美,数理化,政史地全面发展。
之前刚刚教了杨过数算之中的乘法口诀,正好现在能活学活用了!
杨清源教学从来不教死记硬背的东西,关键也没法教,杨过天资聪颖,大部分东西,读上两遍就能背诵,教那些,对杨过也没什么难度。
半个时辰后,众人完成了点算和复核。
小小的陈府之中,竟然有粮草二万三千五百石。
平山郡的储备粮仅有这陈府的零头,刘昌虽然为官清廉,但是在处理政务上还是软了一些,这样的人当个清流学官很好,独断一方,就有些不够看了。
现在的平山郡有灾民七万,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人数会越来越多,包括下辖的真定、灵寿、石邑诸县,现在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手头的粮食自然是越多越好。
在点算清楚之后,陈府就被查封了起来,表面上的那种查封。
陈丙的府上动静不小,不出一个时辰,平山郡城的粮商基本已经得知了。
没有和陈丙同流合污的粮商此刻手中已经没了粮食,此事自然也和他们没有关系,最多就是幸灾乐祸,当个热闹看。
但是之前和陈丙一起抱团对抗官府的粮商们可就没那么悠闲了,在陈丙被抓后的两个时辰后,这群粮商便在一家酒楼中齐聚。
“陈丙被抓了!各位都知道了吧!”其中一个面如冠玉的老帅哥率先发言,他叫王穆,是平山郡中的第二大粮商,仅次于陈丙。
之前,抱团涨价之事一直由陈丙主持,现在陈丙被抓,便轮到他主事了。
其中一个年纪最长者回答道,“我听衙门里朋友说了,新来的太守大人,以毒害刘太守的罪名,将陈丙和一干下仆带回了家中调查,只留他一家老小在家中。陈家的粮仓也被封了!”
一个嘴角长痣的中年人问道,“陈公,你说这新任太守会不会不是冲着粮食去的,而是陈丙真的做了什么?!”
年长的陈老摇了摇头,“你还在心存侥幸,你觉得当下对于新太守来说,还有比赈灾真更要的事情吗?!不管名义是什么?陈丙被抓肯定是因为他手里的粮食。”
陈老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至于陈丙到底有没有下毒,这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这位杨大人想,那陈丙就是下毒暗害朝廷命官的凶手。”
王穆赞同道,“这位新来的杨太守光明正大地对陈丙动手,其实也是在警告我们,他不在乎陈丙烧粮的那一套!只留给我们两条路,一条是平价售粮,另一条是抓了我们之后,官府来平价售粮。”
王穆看着在座的十余人,取出了一张纸笺。
“我在知道新太守要来的时候,就托京城的朋友打探了一下这位杨大人的消息,不过还是晚了一步,这是一个时辰前刚刚从京城送来的消息。花费了我不少的手脚。”
“王老弟,现在大家一损俱损,一荣俱荣,都在一条船上了,你就别卖关子了!”
王穆将手中的纸笺交给了陈老。
上面也没有什么特别劲爆的情报,甚至连杨清源武当的来历都没查出来,但是明面上的那些就够让这些粮商吃惊了。
永安十三年榜眼,入翰林院,今岁升任文华殿行走,大理寺丞,重建荒废多年最高政法系统。在来冀州之前,查抄了神都最大的粮商安家,具体原因尚不知晓,疑似与漕运有关。
最关键的是,此人身家不菲,从不接受贿赂。
简单看完了杨清源的消息,陈老不禁长叹,“这杨清源是和粮商有什么深仇大恨。在京城就端了安家,现在到了平山郡又来对付我们这些粮商。”
京城安家在座的各位都是知道,甚至有人还和他们有业务往来,比起京城安家,平山郡所有的人抱成团,也算不上什么。
杨清源敢动安家,自然也不会在乎他们这些人。
众人在看完纸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