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塔尔你让开一下。”茯苓忽然急忙用手捂住嘴巴,嗓子发痒,剧烈咳嗽了几声。
突然被推开的塔尔听到她的咳嗽声,仿佛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少年这才注意到,茯苓穿着单薄的睡裙,长发湿漉漉的,身上几处丝绸甚至被枝叶勾出了丝,狼狈的像是在树丛里打滚了几个来回。
咳嗽完毕,少女白皙的脸颊升起不正常的红晕,她这一夜过得相当惊心动魄,穿得那么少,又在天上疯了那么久,理所当然的感冒了。
茯苓只觉得这感冒来得太及时了。
她放心的昏迷之前,看到少年焦急的面孔。
京眼疾手快一把接住茯苓,塔尔盯着对方,目光狠戾,“还给我。”
“啧。”京目光从她的颈项划过,将人递过去,“给你给你。”
他可能是喝多了,不然怎么会在对方身上,嗅到了一丝二哥的气息?
听到塔尔开始一顿指挥,让佣人去拿水拿药,京也懒得回到楼上睡觉,直接征用了沙发,半阖眼帘躺在上面。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年轻的公爵一身漆黑军装,腰悬佩剑,路过大厅。
看着佣人不断往返在楼上楼下,仿佛是刚从议政厅回来的公爵大人,垂下深蓝似海的眼眸,淡淡看向沙发上的人。
“老三,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京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哦,嫂子感冒了。”
“是吗?”公爵大人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声。
颀长的身影从容不迫走向楼上。
京动了下鼻尖,仰头望着二哥的背影,眸中闪过诡谲光芒。
佣人们端着热水,药品,一趟趟进出房间,看上去倒不像一场小感冒,而是有谁在大难产。
公爵大人走到茯苓房间门口。
房间内,塔尔端着水杯,朝着茯苓软软说道,“姐姐,张嘴,你生病了,要吃药……”
然而血族少年根本不会照顾人,杯子里是冒着白雾的滚烫沸水,手中的药片更是五颜六色抓了一大把,估计这把药喂下去,他的姐姐就要被他喂死了。
“姐姐……”
塔尔不怕烫,含着半口水正打算哺过去。
下一秒,感觉自己被人一把拎了起来。
他身后,二哥面无表情。
“出去。”
“诶?”少年呆萌的歪头。
“不会照顾人,就在外面站着去。”公爵大人凉声道。
塔尔一脸无辜,耍赖般把药片藏在身后,小小声,“但我可以学呀。”
他身为血族,从未生过病,自然不会照顾人,塔尔理所当然的挺起胸膛。
他不会,但他可以学!
夏泽转头盯着他,那张纤薄的浅色唇瓣,慢条斯理迸出了冷淡的字眼,“真想学?”
少年一呆,然后忙不迭的点头。
“想学呀,二哥能教塔尔吗?”他有些跃跃欲试的打算重新走进房间。
“那就去楼下拿条湿毛巾,还有,你身上携带着细菌,在接触病人之前,先给自己消毒一遍。”
这种话由一向具有权威性的公爵大人来说,相当的令人信服。
总而言之,夏泽成功将弟弟支走。
房门关上,他看向茯苓。
她躺在床上,柔弱的就像一只待宰的羊羔,温和的日光从窗外投进来,少女脸颊是异样的潮红。
明明只是分开了半个多小时,但经过那一个偷吻后,他觉得,他们好像都变了。
以及,人类的身体果然非常脆弱。
茯苓意识模糊之间,听到了清脆的金币掉落声,她脑海立马清醒不少。
随即,感觉到有一双冰凉的手掠过她的脖颈,将她揽在冰凉的臂弯间。
几枚药片被塞了过来,苦涩的味道在舌尖化开,茯苓闭着眼准确无误的抓住身前人的衣领,皱眉,喊,“苦。”
沁凉如水的嗓音从一侧流淌入耳,“那喝点水。”
茯苓不张嘴。
反而含含糊糊喊了声:“亲爱的。”
夏泽顿了几秒,“你认错人了。”你的爱人无法说话。
“我没有认错。”人类少女把脸靠在他的肩膀上,乌黑稠密的长发蜿蜒而下,姿态缠绵的丝缕缠绕在他的军装纽扣上,她闭着眼,轻轻地说,“我闻到了,爱人的味道。”
夏泽不想跟意识不清的人类少女争执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她现在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说不定不管是塔尔还是京来,她都能将他们错认成爱人。
她皱眉,又喊苦。
“喝水。”于是他冷淡的重复。
“你喂我。”
她得寸进尺。
撅了下嘴,狡黠的像是狐狸,好像在示意他用嘴喂。
公爵大人目光划过对方嫣红的唇瓣,终究是没有用嘴喂她,他也并不打算跟病人讲道理,直接捏住她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