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心中明白。
……他又被这只坏妖精算计了。
她,压根不打算让他杀了晏秋。
算啦,被利用了,也好,总比没用强,对不对?
这万丈软红尘中的胭脂红,实则是一味让人肝肠寸断的鹤顶红,毒穿他五脏六腑,却让他甘之如饴。
若娘子此意在于入那九幽冥府,正好为夫也能一并同行,只是娘子好生残忍……总是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
陆凌扶墙站稳,低咳一声,抹掉唇畔的血气,无人注意到他衣下黑斑愈发肆虐,鲜血顺着指尖一滴滴落下来。
茯苓抓着晏秋的衣衫,留下一道血掌印,“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杀你。”
“好,你杀,我只让你杀……你别说话。”晏秋眼尾通红,转头朝着呆楞的淮南王等人嘶吼,“去叫大夫啊!!大夫!!”
但是他们都知道,诛邪剑一出,妖邪根本无法存活,更别说茯苓这七日心头血尽失,晏秋握着她的手不断的给她输送灵气,却还是阻止不了生命流失。
茯苓低声笑,一边笑一边咳。
“看到没有,晏流溪,上天注定我们是无法在一起的,你断的腿,你流的泪,咳……都是天道给你的劫难,你可还记得我们新婚夜的异象……”
天降异象,红绸自燃,祖师雕像坠地,庙宇毁于一旦。
少年摸着她越来越冷的手,崩溃的哀求她,“别说话……”
“我问你,你记不记得?”
“我记得!记得!”
“人妖殊途,人妖殊途呢,人生来命运就有了安排,不能逆水行舟,否则天便罚之。”鸦青长睫在她眼底垂下一片阴影,女子气息越来越弱,“我怎么舍得让流溪永世无法进入轮回呢?便用我之性命,来助你,断情绝爱,问鼎大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