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一下断了。
他目中遍布阴鸷,心里翻江倒海。
跟茯苓分开的这段时间以来,他明明是以最快的速度令功法大成,以最快的速度寻得她的踪迹,怎么却还是晚了一步?
而他同样明知道这不知检点、翻脸无情的坏妖精离开他后肯定会拥抱别的男人,但当事实真相摆在面前时,他比自己有所预料的更要无法接受!
她是他的!
哪怕他们已经恩断义绝,她也是他的!
少年眼神如同几欲噬人的恶兽。
“是谁?那个人是谁!?”
一边打算拨开茯苓的衣领仔细探看,他们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
“啪!”
茯苓毫不留情的拍开他的手。
比动作更不留情面的是她的话。
“这位公子,你若非我的奴隶,又是妾身的谁呢?你说我是你的新婚妻子,谁又承认了?单方面暗恋不可取,这么没有规矩的对女子毛手毛脚,小心孤独终老呢。”
她总是知道该如何刺痛他的心。
晏秋手背一片热辣,明明只是被她拍开,他却觉得自己手背上被烫出了一个灼人疤痕。
晏秋默然半晌,低哑出声,“夫人口齿伶俐,能说会道,流溪向来说不过你,但你身上每一处,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茯苓倏地笑了。
灿若春花,美色惑人。
“你怎知没人比你更清楚?”
她轻声道。
“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
雾草雾草雾草!!!
杀人诛心的啊!
旺财悚然的望着系统面板上晏秋的情绪波动,一百万,两百万……突破两千万了啊爸爸,这人要被活生生气死了吧!!
旺财生怕晏秋把茯苓直接掐死。
毕竟有一句话叫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好在晏秋尽管怒不可遏,却还是忍住了,他如今功法大成,收拾她轻而易举。
而心中再痛,难道比被她“杀掉”的那一天肝肠寸断吗?
晏秋不欲多言,一手揽过茯苓腰肢,打算带这个黑心肝的妖精回家再说。
他会把自己的痛楚,一件一件还给她。
他会让她,比他更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同一时刻,陆凌握着一把桂圆莲子从拐角处走过来。
朝暮长相依,白首不相离……小道士心中反复呢喃这句话,打算喜滋滋地将这捧吉祥物妥帖的送给茯苓。
可谁知,当他抬眼,却看到强行揽住茯苓的少年。
那满手的桂圆莲子若大珠小珠落玉盘,顷刻间噼里啪啦地洒了一地。
在寂静的空间中清晰可闻。
一刹那,所有人都向声源望去。
陆凌却一掌凌厉拍来。
张口便是一声愤懑的清喝。
“放开她!”
仓促之中晏秋被迫从茯苓身旁跳开。
若仙鹤展翅般起落,少年公子旋身站稳,凝神一看来者竟是陆凌,蹙眉道:“小师兄,此事无你无关……”
话音未落,在唇舌间猛然顿住。
望着从拐角赶到茯苓身旁的小道士,一个不可置信的疯狂念头撞入晏秋脑海,他眉目顿时阴沉下来,又像个疯子一般嗤笑出声。
这,真是太可笑了,不是吗?
晏秋气极反笑,“难不成,小师兄就是同我夫人,无媒苟合的那只野狗?”
“……”
虽是疑问句,但晏秋已然肯定了。
一向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的陆凌,竟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妖物的面前,这难道还不够昭然若揭吗?
他那不通人情,不入红尘的小师兄,一动凡心,便碰了他的妻子!
在场众人悚然不已。
恨不能自戳双耳,当作没有听见这场伦理大戏。
然而某些事,不是没人听见就没发生过。
陆凌抬头,望着对面的少年。
突然蹙眉。
“师弟,你修了邪功?”
晏秋以人身入妖道,浑身都带着一股不协调的阴寒之气,与曾经骄傲明媚的少年彻底判若两人,旁人自是看不出什么毛病,唯有他和茯苓察觉出了不对。
陆凌想起师傅的话,不免有些痛心疾首,“师傅在天有灵,一定会……”
“我问你话呢。”晏秋打断了陆凌的话,眼神幽幽地,“师兄怎么不回答?”
他步步紧逼,“难不成是做贼心虚?”
陆凌抿唇,觉得事情发展好像有些不对,但他还是认认真真的说:“她已经休夫了,师弟切勿纠缠,身为男子,更勿小肚鸡肠……”
茯苓休夫了,自然可以找其他男人,不是他,也可以是别人,至于无媒苟合,这四个字说得也太难听了。
“休夫?”
冷冽的笑声却从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