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葱段似的洁白指尖捏了捏他的手,又抚了抚他的颈项,宛如一尾狡猾的游鱼顺着道衣的领口攀下去。小道士红了眼角,觉得自己就像是水湾深处的一叶乌篷船,在荷芰之间,争渡争渡,乍然惊起一滩仙鹭。
醉意朦胧之间,神魂颠倒,他也发出了小猫一样的叫声。
这真是一个好香甜好香甜的梦。
次日。
陆凌转身,伸手箍住一截细肢腰。
好细。
好软。
接着陆凌从迷醉惑人的甜梦中清醒过来。
整个人悚然一惊。
“!!!”
倘若他悉知华夏文化,估计雾草三连跑不掉。
茯苓手肘支着玉床上,拢着轻薄的朱丹被衾起身,眉眼媚态流转,含笑望着一跃而起的小道士。
陆凌满脸通红,细腻柔软的触感牢牢镌刻在掌心间,那双纯澈的眼眸不免左右四顾起来,就是不敢看向玉床上的娇客,唇瓣嗫嚅半晌,才迸出一句:“……你怎么在我的洞府?”
茯苓仰头吐息,“昨夜一口一个娘子,怎么,一睡醒就不想负责了?”
其实昨晚他们是盖被纯聊天,顶多茯苓辣手摧草一番,但纯情的小道士并不太懂。
一句话,石破天惊。
仓促之中昨夜一切如时光倒流般涌入陆凌脑海中。
她已经休夫了,她现在是单身一枝花,她昨夜欺负死他了。
小道士捏紧拳头。
“……我,我会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