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石,这房子您也清楚是个什么回事,马先生付钱买下来,还得要花不少钱去上下打点才能办好手续,您看这价钱能不能再让一让?”
尤广义非常敬业地劝着。
做他这一行的,不怕成交价格低,就怕成交不了,只有成交了,他才能获得佣金,所以他对此还是非常尽心的。
“三爷,您心里也是门清的,我这想要托人帮忙过去香江,这花费怎么也少不了。”
“这样,我们也不要再扯皮了,就1200块钱,行就行,不行拉倒。”
石大春满脸苦涩地说道,要不是大病一场把他给整怕了,他也不想卖掉这么宽敞的院子。
“哎,您真打算过去香江投靠你女儿啊?我听说那边的日子也不是很好,您要不还是留在这四九城好了,把房子卖了以后,我再帮你寻摸一个好住处,保不准明年就能让您抱上个大胖小子。”
尤广义一脸热情地劝道,这要是石大春能留下来,那他岂不是又能多了一笔生意。
“害,我都这把年纪了,早都断了那念想,现在我只想趁着还能喘气,给这这家里的几个丫头找个好着落,这样也算是这辈子没白活了。”
石大春叹了口气,扭头看了一眼里屋说道。
他也算是老来得女,除了大女儿是他二十多岁刚结婚的时候生的,其他五个丫头片子都是他快四十岁的时候生的,而且就跟下饺子似的,一年一个。
不但让他老婆成了药罐子,也硬生生把他给压垮了。
现在二女儿刚十岁,小女儿也才六岁,他要是就这么没了,那这几个丫头片子可怎么办啊!
刚好他大女儿写信回来说在香江过得还行,他就想着干脆带着一家人去投靠女儿算了,这样就算他以后不在了,那这几个丫头片子也有大女儿照顾着。
尤广义见此也不再劝,看向林铁牛问道:“马先生,您看这价钱合适嘛?”
林铁牛沉吟了下,点了点头说道:“行,既然石大哥的确有难处,那我们就按这个价钱。”
听到林铁牛同意,尤广义顿时就喜笑颜开地说道:“成,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办手续了。”
“老石,您去把你家房契地契给拿出来。”
说完,他直接从背着的包袱里拿出来几张纸,当场写起了卖房契约。
而石大春则满脸复杂地走进里屋拿房契地契出来。
这年头还没有什么房产证之类的东西,私人住房要么就是单位证明,要么就是民国时期的房契地契。
没过多久,尤广义就把卖房契约写好,递给石大春查验和签字画押。
石大春仔细看了一遍,默默拿笔在上面签了名字,用红泥摁了手印。
然后,他又拿着红泥和卖房契约走进了里屋,让他老婆和五个女儿也一起摁了手印。
接着,他才走出来把卖房契约连同房契地契递给尤广义。
尤广义接过所有契约,仔细查验了一番,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他又提笔写了一张收据。
写完收据,他放下笔,从包袱里掏出1200块钱,连同收据递给石大春。
石大春拿着钱仔细算了两遍,然后才在收据上面签字画押,把收据和30块钱递回给尤广义。
尤广义接过收据和钱看了一眼,马上从包袱里掏出6块钱递给石大春,等石大春把钱收起来,他就笑着拱手说道:“老石,那这房款,咱就算两清了哈!”
石大春看着手里的钱,一脸复杂地点头叹道:“是啊!两清了。”
说着,他有些失落地看向林铁牛,说道:“马先生,后天早上6点麻烦您过来一趟,到时候我再把这院子的钥匙交给您。”
林铁牛没有忙着回答,而是扭头看向尤广义。
尤广义急忙开口解释道:“马先生,这事我正准备跟您商量呢!明天我还要帮您去街道办和房管所开证明,您才能搬进来,而且老石也要跟这胡同里的街坊邻居说一下,说他把这房子送给他老家的亲戚了。”
“您记得以后要是有人问起,您就说自己是老石他老家的亲戚,其他的就不用管那么多。”
林铁牛听完这话,突然想起了一个很要命的问题,那就是他此刻易容出来的马爸爸是没有真实身份的。
他眉头一皱,急忙把尤广义拉到一边去,低声说道:“三爷,我这身份背景可能有点问题,您能不能顺带帮我搞个身份。”
尤广义微微一愣,然后有些恍然地点头说道:“我懂!我懂!这事是我疏忽了,您放心,身份这事容易,咱们这四九城里,每年都有人失踪,只要花钱去找人开个证明就行。”
这么容易的吗?
林铁牛有些诧异地看着尤广义。
尤广义看到林铁牛不信,急忙压低声线解释道:“您应该知道前几年发生的事情吧!到现在各个地方都有一些人活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