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魏军第一批敢死队率先撑着船阀袭来,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这也让西岸边的汉军严阵以待,各自面上浮现铁青之色。
只等敌船阀进入射程之内,便纷纷拉动弓弩漫天箭雨落下。
船阀本就并非战船,无法承载大铁盾的重量,压根无法携带。
各军只能用圆盾护住要害位置。
这导致羽箭的打击下,还是时不时会有兵士倒在血泊之中或是落水。
战斗刚一展开,滹沱河水就被鲜血给染红。
可魏军将士却无丝毫退缩,迎着箭雨向岸边靠近。
一步又一步的杀至,逐渐毗邻岸边。
而这时,曹军第二批的兵士也再度撑着昨夜加急打造的船阀继续杀了过来。
第一批敢死队刚上岸,便遭受了于两侧埋伏的汉军主力双方厮杀起来。
一时间,战斗更为激烈起来。
虽然魏军仓促间无法结阵,但所爆发出来的斗志却是空前的。
赵统,霍弋亲自杀入战团,也极为艰难的才将敌众赶下了河。
可这时,第二批的兵士已然是近在咫尺。
不仅如此,运送第一批兵士的船阀已有军卒撑着回东岸继续接第三批的兵士过来。
这时,汉军的岸边防线已是压力倍增,隐隐有崩溃之势。
赵统见势不妙,抖擞着浑身战袍沾染到的血迹,沉声道,“传令下去,命各部缓缓沿城中撤退。”
此话方落,指令相继传了下去。
随着赵统领部撤离,率众于岸边两侧袭杀敌众的霍弋也深知在战下去岸上的魏军将会越来越多会被缠住。
“撤~”
霍弋拍刀高呼一句,高声道。
号令传下,汉军各部纷纷撒呀着脚步后退。
不过持续半晌的功夫,魏军已经抢占了滹沱河西岸。
随着驱逐了汉军后,魏军前部也原地结阵面对阳曲的方向并掩护主力徐徐渡河。
时值傍晚,将近数万人的大军才撑着船阀全部渡河完毕!
眼见天色已晚,刚渡过河的主将吴质高声道,“命各部先行于岸边安营扎寨,明日再行进军。”
号令传下,魏军兵将开始扎下营盘休整。
随即,魏军刺探也大为分布于前方的阳曲城四周探听虚实。
“启禀将军,据小人们的探听下,阳曲城便立于滹沱河的左侧,右侧是山岭,我方若想直取晋阳,唯有攻下城池,此乃必经之地!”
许久功夫后,斥候才回到军帐中向主将吴质汇报着军情。
此言落下,也让吴质骤然将目光聚焦于挂在屏风间的舆图上,观察了片刻后不自觉的愁眉不展。
“阳曲左有河流为屏障,又有山岭险阻,若想直取晋阳唯有攻破此地了。”
“此番赵统亲自镇守此地,怕是一场苦战了。”
显然,就近年来赵统于军旅中所闯出的赫赫名声已经是让曹氏上下无不忌惮。
吴质这时也流露着忧色。
听闻赵统亲自坚守阳曲的军报后,吴质稍作思索,便下令后方运送军需等物资以及攻城器械等后勤队伍快速抵达。
次日一早,魏军营间用过早饭后便集结待命,各部列着军阵昂首挺胸的杀往城下。
刚至城下,数万大军的气势于这一刻可谓是颇为森严,这让城墙上严阵以待的众守军士卒们无疑是有些战战兢兢,未战先怯了数分。
吴质身处军阵之中,望着前方这小城却在短短时间内被加固了城防,城上守备力量都安排得颇为妥当,神情间明显剑眉一凝,面色严肃,随后大手一挥。
下一秒,就见阵中一骑打马而出,直至城下约莫数十步的距离勒马而立。
随后这员骑卒扯着嗓子朝着城上呼喊道,“城上守军听着,将军知晓尔等皆是受那逆贼梁习所胁迫无奈归降蜀贼。”
“将军有言在先,诸位只要能献城归顺,那昔日之罪便可既往不咎!”
“如今我军兵强马壮,若汝等执意不降,那破城之日,定将鸡犬不留。”
一语落的,骑卒话语可谓颇为刚猛,既怀柔劝说众并州军重新起复,又以言语威胁着众人的选择。
“尔等可要……”
但就在这员骑卒言语顿了顿还待出言时,却猛然被劲风所吹拂的一支羽箭给径直洞穿了喉咙。
随后血流如注,身体犹如断线的风筝般轰然从马背上倒下。
城上,赵统手持着一把长弓,目光紧锁,向左右将士沉声喝道,“诸位弟兄,曹氏一贯的传统你等也十分清楚,开弓没有回头箭。”
“你等已经跟随梁刺史归附我军,此番岂还有倒戈归顺曹氏的机会?若放下武器束手待毙,那战后势必会被清算。”
说罢,赵统面色间愈发严肃,喝道,“还记得本将临出征前与汝等的约定乎?”
“只要杀敌立功者,我军绝不吝啬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