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侍卫奉命缓缓将武都信使迎入了大堂之中。
行至正中,侍卫先行退到一侧单手持刀护佑着。
信使方才单膝跪地,行大礼道,“小人乃霍都督麾下亲卫,现有紧急军情特奉命来参见大王!”
话音方落。
汉中王轻轻抬首,细细打量于他,出色的记忆看起来此人似有数分熟悉之色,似乎的确是霍峻帐下的亲卫。
打量半响,刘备微微颔首,“仲邈既差遣汝等千里奔回成都,可否是武都方面出现了何等变故乎?”
一言而落。
信使不敢有丝毫的隐瞒,连是将实情如实道来。
话语徐徐落下,刘备本是严肃的神色忽然之间有所大变。
“什么?”他突然感觉有些回不过神,震惊道,“仲邈因病逝于军营中?”
“大王,确是如此,小人所说俱是属实,由于武都、阴平二郡毗邻曹氏治下,霍仲将军不敢有丝毫怠慢。”
“现在已收敛了都督的遗体,闭营不发,以防曹氏再度纵兵来袭!”
“还望大王早日定夺此事,重派主将人选前往主持大局。”
一番番的话音道落。
武都信使将实情详细道来后,刘备就挥手将之屏退了。
待信使离开,糜竺方才领着十来岁的稚嫩小子阿斗从后殿出来。
一瞬之间。
此刻的刘备悲色遍布整个面容间,悲悯情绪亦是弥漫府间。
“子仲,你方才听到了吗,仲邈病逝了?”
眼见着其满面怀着悲伤之感,阶下的糜竺亦不由是深受感染,他也不自觉的透着数分伤感之色,随即拱手宽慰着:
“大王,还请节哀顺变!”
“霍都督因病魔缠身而走,您身系大汉子民,定要保重好身体,可不能太过悲伤了呀?”
经过一番规劝,一脸的伤心之状并未有所消散。
不过,他遂还是考虑到了大局。
正如信使所说那般,二郡毗邻曹氏边境,得迅速敲定好主将之选,不然恐迟则生变!
刘备短暂的悲伤后,亦沉声的吩咐着,“子仲,你此刻立即差人前去相继通知众文武立刻前来大殿,就言孤有要事相商。”
“喏!”
听罢,糜竺知晓此事非同小可,随即也没有丝毫的怠慢,连是拱手应诺着。
随即,他就径直走出王府外,差遣侍卫分别去通知城中的各个大臣们。
府内,刘备也快速将王太子刘禅带回后宫,然后在王后吴氏的穿戴下换上了正式的王服。
一席黑衣外加赤红色的王袍,上面镶嵌着珠玉,
片刻后,刘备穿戴整齐,头加冕着王冠。
整道身影的气质亦与方才身着寻常服饰宛若天壤之别!
约莫是将近过去了两刻钟的功夫。
成都城内的诸文武大臣相继接收到王命,遂快速梳洗身席官服,踏步而来,
主殿之中。
此刻众人各自归于两侧的席位上按序落座。
居于王席上的刘备环顾四周,观着麾下重臣基本都相继到齐。
沉吟了好半响。
跪坐于左侧席位次首的军师将军诸葛亮轻摇着掌执着的鹅毛羽扇,拱手相问道,“大王,您此番召集臣等聚集,可是前线出现了何等紧急情况乎?”
一语落的,其余诸如刘巴,法正等重臣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看向了上首。
在座的众臣基本都是处于核心部门的官员了。
内部现在是否有何变故,他们都会迅速所知晓。
但既然现在内部安定,那如此急切的召集前来议事,那就只能是外部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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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见状,瞧着诸葛亮一脸的气定神闲,一语就窥破到了其中内情,他随即也不做隐瞒,徐徐如实将霍峻病逝于军中一事吐落。
诸人纷纷听罢,面色间都不自觉的流露着数分不可置信!
才刚年逾四旬的霍峻就这样英年早逝了?
此话音方一落下,平素里与之私交颇好,不断有书信往来的赵云听罢,面上不自觉的就浮现着了数分悲戚。
他遂是拱手行礼,建议道,“仲邈跟随主公您时日颇久,亦在平益州一战以及驻军防范武都、阴平二郡中立下了卓绝的功绩。”
“末将以为,当差人送回其遗体回返,厚葬之!”
此言方落,一众军方大将如陈到,黄忠无不是纷纷附和道,“子龙所言甚是,大王当可早做决断!”
听闻着一众将军所言。
刘备浮现悲色的面容间亦不由悲中带着数分苦笑,遂回应着,“诸位的提议,理应如此!”
“仲邈乃我军良将,于国有功。”
“孤自不会相忘记也!”
说罢,他随即是言语间稍是顿了顿,又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