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汉将更是万劫不复。
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诸种情况。
脸色间略是有些许苍白,纠结不已。
迟迟无法做下决议。
同意不是,拒绝亦有弊端。
虽说按程昱,董昭所说那般,表面上只是国家对于重臣的殊荣。
似大汉刚开国之时,高祖以表彰重臣萧何之功,就特许了朝会时可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的殊荣。
但刘协很清楚。
这两者之间的差距极其明显。
萧何乃是高祖的贤臣,忠心耿耿。
曹操何许人也?
前两年称魏公,建封地,自设百官,为了满足自身一己之私欲,不惜残害大批汉室之臣。
其中更是不乏如荀或、崔琰这样久随于他,立下过汗马功劳的旧臣。
此等种种事迹已经是表明了他内心所潜藏着的野心。
有了此前车之鉴。
那刘协内心间就已是明白了,此三件套绝非是单纯的封赏曹操,以为对重臣的殊荣。
恐怕这是董昭之流借机来试探他的底线所为。
若他当真应允了,恐此事会成为他们借机密谋下一步令他封赐王爵的动作。
亦会令曹操及其麾下等群臣越发的嚣张跋扈,野心生根发芽。
但若不答应,那他接下来定然会面临天下人的非议。
到那时,被迫受限于舆论的压力。
他恐怕也只得如此为之,方才能平息民怨。
一时之间。
刘协左思右想,头脑不断的转动,有苦闷,有痛苦,亦有满肚子的不甘,但最终都只得是化为了一丝叹息。
将不甘之色埋藏在肚子里。
“程卿之言,朕深思一番,确为属实。”
“为表丞相护我大汉之功,此准奏!”
说罢,刘协似是卯足了劲,屏退着面色间的不爽,耐着性子,沉声说道。
右侧诸拥护汉室的老臣纷纷听罢此番话音后,面上都不自觉的浮现出了不可思议的惊诧之色。
“这……”
“陛下,不可啊……”
只是,诸人声竭力吼的不甘,却是被天子挥手强势打断。
瞧着这派子老臣事至如今,还在竭力的维护着汉室,拥护着自己。
刘协心间亦是大为触动,无以言表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但他已是深思熟虑,知晓此番这事无论如何是躲不开的。
念及于此,他只得强忍着心下的不愿,挥手止住。
随即,继续吐落道:“拟旨,由快马加急送往邺城,日后丞相上朝时,可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
此诏令方一落定。
刘协就宛若泄了气的皮球般,顿感浑身无力。
他遂是大手一挥,就宣布了退朝。
然后快速起身,先行往后宫奔入。
眼瞧着天子已是屈服下诏。
董昭等人的目的自然是已经达到。
也很识趣的并未横加阻拦。
紧随着。
诸臣才各自散去。
而只说退朝后的天子刘协,却是并未往后宫行去。
反是直接往祭祀先祖的祠堂行去。
抵达堂外。
刘协命左右近侍于外等候。
唯有他一人进入堂内,并紧闭大门。
空无一人的大堂中,上方竖立着一道道的凋塑,无不是金碧辉煌。
此正是代表着大汉自立国以来的一位位先帝,供奉于上。
而此时的刘协行来,一瞬的功夫就直接跪倒于地,面对着众帝的凋塑高声痛哭了起来。
“诸位列祖列宗,吾刘协当真是懦弱无能啊!”
“现今明知朝堂之上奸臣当道,无力除之,反是只得忍辱应允无理要求。”
“协愧对列祖列宗,有辱大汉威名也!”
一边痛哭,亦是一边高声发泄着内心的悲痛。
一记记的声泪俱下。
令刘协似是早已撑不住的内心此番越发的排山倒海而起。
他不断的哭泣,止不住的泪珠……
欲图是打动先祖,给予他一臂之力,以期能够拨乱反正,重塑大汉威严。
“诸位先祖,协如今该如何自处乎?”
“万望您等在天有灵,务必给晚辈一条明路也!”
一声声的悲痛。
不断的从其胸间散发飘散。
他现如今已是身处深宫,几乎是无有丝毫的自由之说。
除却寝宫以外,其余之地都有曹操所安插的细作予以监视。
也就唯有此祠堂,算是一方净土。
毕竟此乃供奉大汉先祖的重地。
若曹操再无下定改朝换代,自建王朝的决心。
那他亦不会生出闯此地的心思,以授人把柄。
自然而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