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落。
马谡自然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径直的拱手劝诫着,发表着自身的看法。
以他之见,定然是不愿意他以身犯险。
即便是一次携百余骑悍然杀出营中,搅得敌阵鸡犬不宁。
他也是坚决持反对意见的。
此是他的底线。
在他看来,主将就应该居于中军,时刻亲临一线以命相搏,终归是不靠谱。
毕竟。
武器,箭矢可不长眼睛。
即便神勇难耐,也终究会有出意外的时刻。
故而。
这一瞬间的功夫,听闻赵统欲继续携众断后,他再度朗声出言反驳道。
“没错,先生所言不错,将军您前番所受的伤势尚且还未好完全呢。”
“如今我等又岂能令您独自断后,置于险境乎?”
此言一落。
一侧的少年霍弋也随之面露坚毅之色的附和着。
以致于周遭其余众将再度高声劝说道。
不过嘛……
面对着诸将校间脸色间所挂着的担忧,赵统面浮现洒脱一笑的神情,并不以为意,轻轻活动了一下之前受伤的臂膀,以示自己并未有何大碍!
瞧其胳膊活动自如,众将方才是渐渐长舒了口气。
眼见着自家将军无事,才些许心安。
过了约莫片刻间的功夫后,他遂又轻描淡写的回应道:“诸位,不必担忧本将的伤势。”
“休养了大半月的功夫,伤口基本早已愈合了。”
“此时丝毫不影响再度提枪阵厮杀的。”
说罢,他还顺便用手指了指着身席于甲胄怀里的护心镜,以及那看着就宛若材质极佳的玄铠宝甲。
“有宝甲跟护心镜的护佑,本将先前所受的不过是些许外伤罢了,休养这么多日早就无事了。”
此话落定。
他此刻转而面色间流露着浓浓的庆幸之色。
幸亏当初护佑众文武家眷从荆州之地奔赴成都时,其母眼瞧着他出征再外,却又不太重视甲胄的坚硬程度。
为了其子的安危。
赵母特意差人请江陵远近闻名的匠人为其打造了玄铠宝甲以及能在关键时刻救命的护心镜。
而也正是率部冲击敌阵,令自身所受的外伤创口因宝甲的缘故并未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这亦让他意识到古代征战四方,为何神兵宝马、宝甲会是神器了。
概因唯有了神驹、神兵方才会令自身的战力更一层楼。
而有了宝甲后,那寻常的箭矢一旦距离稍远,穿透力道就已远远不足。
外加甲胄的防护力,足以卸掉大部分砍来的重力。
前番携众杀出营垒突袭敌阵。
也是有着玄铠宝甲以及护心镜的防护。
他所受到的伤势其实很有限!
不过是些许外伤罢了。
除却最初让大夫了点药调理,外加近日来的休养。
基本已经是愈合了,无有大碍了!
可以说,冷兵器时代,宝甲就是武将的第二生命了。
自此次亲自携众冲阵而受伤过后。
赵统就深刻的理解了这句话语。
一语落的。
眼瞧着他脸色间所挂着的浓浓战意,众人不由心下再度一沉。
他们追随了赵统如此之久,自然也知晓自家将军的本性。
饶是一旦决定的计划,就很难再被人予以说服从而做出改变了。
果不其然。
只见赵统言语之间似是顿了顿,紧接着继续说道:“何况,话说过来,若本将先行领众撤离了。”
“那断后还有何意义呢?”
“一旦令敌军发现本将已不在大营坚守,那就凭我方留守的些许兵将,必然不会让曹军全力以赴的进攻。”
“那曹将费曜定会遣一军围困,则自身亲率主力予以追击。”
“为了大军能安然撤退,本将又岂能甘居其后?”
一言言的亢奋话语吐落之下。
一瞬之间,在场诸将看向他的眼眸中似乎是隐隐间有所湿润了。
这就是他们的将军?
绝非那种视性命如精贵的将领,每逢战时无不是奋勇当先,战至最后。
绝不会做苟且偷生,贪生怕死之辈。
众人原本就崇敬无比的目光此刻仿佛是再度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从旁一侧的赵月静静旁观着这一切,瞧着主将赵统遇战挑大梁,而不是优先顾及自身安危,从而得到了众将校的一致推崇。
她心间也越发崇敬不已。
“看来他能够于军间有如此说一不二的军威,令众将无不信服,果然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