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此时的张既神情,话语间也是流露着浓浓的愤慨之色。
一侧的杨阜见状,自然也能理解此心情。
他们都是同出自于凉州各郡的人士。
凉州乱了这么多载,从未安定过。
朝廷甚至是处于不作为的状态。
致使凉州地区的吏治问题愈发严重。
杨阜知晓。
为何凉州羌人频繁发起暴乱?
最大的原因莫过于各郡间的汉人豪强不断与官吏相互勾结,或是互为联姻,以为稳固的连襟关系。
然后关系势力逐渐错综复杂,官官相护。
两方相互压榨汉、羌两族。
以为自身家族谋取利益。
在接连的压榨之下。
羌人只得被迫起兵造反。
即便每一次都被朝廷调遣各部官军予以镇压下去。
但吏治问题却也压根没有得到丝毫的改善。
特别是凉州三明的治羌策略也只是将问题的本质归结于羌人各部族本身,却忽略了真正的问题来源在于各郡间的官吏与豪族所勾结谋利。
吏治问题一百多载来,从未得到过彻底解决。
朝廷自然也就无法彻底平定羌乱。
而随着每一次的羌人暴动起兵后。
随着朝廷平叛军的每一次平叛都是以雷霆之势血腥镇压。
自然也令汉、羌间的矛盾愈发尖锐。
甚至是发展到后期,汉人本身也受到了官吏、豪族间的压榨。
故而。
到后面的暴乱,也是一次比一次规模大。
概因此之间不仅仅有羌人,更多的参与者是底层汉人呢。
杨阜此时在脑海里不自觉间将回想着这一百多载来,凉州所面临的吏治问题,并竭力思索着治理举措。
“刺史,我们第一步欲要缓和汉、羌间的尖锐矛盾,首要任务就是要先开展一场清查运动,排查凉州各郡间究竟有多少官吏是有问题的。”
“而此事的话,恐怕还得刺史您先向丞相上表请示一番才是。”
思索了一番过后,杨阜也不由建议着。
“还是义山想得周道。”
“此事倒是既疏忽了。”
话落。
张既笑着夸赞一句,随即道:“想来丞相现今之间尚且还在撤兵的途中。”
“我现在就立即修书一封,于信间阐述着凉州吏治的种种弊端,然后提前差人赶赴长安封侯。”
“待丞相回军便能及时查阅到。”
“我等也可随时待命,等敌军一退,就立即开展起来。”
张既也不愧是原史上能够稳定凉州政局的关键人物。
就目前所展现而出的魄力就很不一般!
杨阜刚一进言,他便立马拍板。
似是又沉吟了好一阵。
他忽然提议着:“义山,此番可否与我巡视一番各郡?”
“刺史是欲亲自微服私访,排查各地否?”
一言而落。
杨阜也是聪慧之人,自是从其言语间就能够知晓张既是何等算计了。
遂不由出口相问着。
“嗯,此事事关重大,若是交与他人,我也并不太放心。”
“还是由我等亲自清查才是。”
张既遂也是点头同意道。
将治理凉州一事定夺下来。
接下来的第一步。
张既也是先行差人时刻关注着陇西方面的战局。
打探着以费曜,郭淮之能究竟能否撑到马超携部退却。
随后。
他便郑重修书一封,送与长安。
以便随时呈递给丞相曹操。
说到曹操。
此刻的曹操还一脸狼狈的行进于散关栈道上。
麾下各部主力自从在沮县附近的东狼谷遭受着白狼族袭击以后。
他就宛若了惊弓之鸟。
一路之上,他都开始担忧着各地是否有伏兵。
生怕不知何时又出现伏军来。
直至退到了大散关中,傲然面对着那巍峨秦岭山脉,曹操的心思依然还没有彻底平静下来。
他环顾周边的诸将,不由叹道:
“本相征战数十载,从北至南,此番南征汉中,当真是最为艰苦矣!”
“世上竟然有如此险峻的地势。”
此番话一出口。
曹操面上神情亦是极为难受。
么办法。
他此番南征可谓是损失惨重。
不仅折损了许多精锐兵士,自己最为依仗的宗室大将尚且还阵亡于汉中。
此等困苦,外人又合足能够知晓呢?
“丞相勿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