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终究还是未谈拢。
临行前,诸葛瑾眺望着府门,脑海里忽是回想起离开时孙权的神情及言行,他不由悠悠哀叹着:
“唉,此事看来谈判是谈不拢了,动武恐怕是在所难免了。”
说罢,诸葛瑾也只得快步离开。
他的任务无法完成,继续途留益州也是枉然,得尽快回返江东。
奔出城外。
诸葛瑾正欲撑船沿水路顺江直下。
可却在此时,他定睛一瞧,发现了正在田间与民同劳作的一人。
见状,他立即大喊道:“孔明”
循声传至。
正在田间的诸葛亮抬首相望,亦是注意到了其兄的身影,遂立即上前拜道:“兄长。”
“孔明,你这是?”
瞧着眼前诸葛亮做农夫打扮,腕上衣袖挽起,面色间亦是沾染着丝丝新泥,狼狈不已,与自己印象中的那身着锦衣、衣冠楚楚,指点江山的秀士却全然不同,遂不由相问着。
“哦,是这样的,益州去岁收成欠佳,今岁春耕尤其关键,刘皇叔特令亮亲自主持此事。”
“亮正逢今日前往田间视察,正好指导一番。”
二人相互寒暄了一番,诸葛亮气定神闲,察言观色道:“怎么,兄长这么快就要离开成都?”
“是呀,使命不成,为兄这得尽快赶回江东向吴侯复命。”
话语稍落,诸葛瑾沉吟一番,方才面色郑重的提醒着:“孔明啊,你还得劝诫一番皇叔啊,若是孙刘两家心生间隙,那岂不是令曹贼渔利吗?”
“多谢兄长提醒,亮自有分寸!”
瞧着诸葛亮拱手予以回应着,诸葛瑾倒也没有继续述说什么。
由于公务在身,二人叨唠片刻,诸葛瑾便在随从的护卫下快速离去了。
听闻了其兄的一番话语。
诸葛亮随后面上亦是顿时间无比严肃起来。
随即,他也顾不得继续在田间考察,立即往城中赶去。
待回府沐浴一番,又换上平素里的锦衣素服,鹅毛羽扇的装束,方才往左将军府行去。
步入堂中,瞧着此刻刘备正一脸平静的批复着公文,从旁庞统则是在悠闲的品着茶。
“亮拜见主公!”
“是孔明啊,孔明,不知春耕近日来如何了?”
“还请主公放心,一切皆在意料之中。”
话落,瞧着诸葛亮郑重回复,刘备遂亦是安心下来。
沉吟半响,诸葛亮方才拱手相问着:“主公,方才亮于城外正巧与其兄相遇,听其言似是话里有话,却不知吴侯命其来成都,是有何事?”
“孙权还能有何事,无外乎就为前年所借南郡之事而来!”
庞统从旁满不在乎的回道。
随即,庞统又徐徐将孙权欲索要三郡的要求一五一十陈述了一遍。
“我就不明白,孙权那小子脸怎么就这么厚呢?”
“借出一个南郡,索要荆南三郡?”
一记记的语落,庞统此时面上亦是流露着数分怒意。
听闻一番详细经过,诸葛亮心下仿佛若有所思,遂缓缓说着:“以先前亮巧遇其兄时,从他言语间能够感受到,若是我方不交割三郡,孙权恐怕已有撕毁联盟的可能。”
“哼,这小子倒有理了。”
“自赤壁以后,南郡便已成了抗曹的前线,频繁遭受战乱,早已不复曾经的繁荣,甚至人口、地域宽阔都难以再与荆南诸郡相提并论。”
“却妄图以一郡换三郡,再令我军在南郡抵挡曹军,他倒是精明。”
此言一出。庞统此刻更是冷哼一声,不屑一顾道。
言语间对于孙权此行径亦是越发的反感。
紧随着,他更是直言道:“欲撕碎联盟?统建议我军从即刻起开始徐徐调部往下游边境驻防,以御吴军。”
“只待敌军胆敢主动进犯,将击之!”
瞧着庞统竟是欲与孙氏翻脸。
诸葛亮顿时间面色微变,遂连忙道:“士元,切莫如此!”
“如今之间,汉中尚未平定,益州亦随时处于威胁之中,我方应以大局为重,先行稳住孙氏,待备战平定汉中郡后,在做定夺!”
一语而落。
诸葛亮亦是保持着清醒的头脑,缓缓的分析着。
他明白,与孙氏争锋,绝非一时半会能够分出胜负的!
但若是迟迟将汉中置之不理,恐时日一长,反会酿为祸患。
闻言,庞统眼神此时紧紧盯凝着诸葛亮,面上透着丝丝笑容,回应着:“孔明,你这就太过谨慎了!”
“现在是孙氏欲挑衅我方,若是我军忍气吞声,势必会令孙权此人得寸进尺。”
话音落下,庞统语气顿了顿,遂继续道:“听闻目前坐镇关中的夏侯渊尚且还陷入在征伐凉州的战役中。”
“观此局势,没有半年的时日,是无法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