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鸟朝凤?”
闻言,眼瞧着张任面上所流露而出的震惊之色,赵统此刻才略微放松了警惕,遂面露笑容道:
“本将父亲曾言,百鸟朝凤这套枪技的强大之处在于变化无穷,所使者当具备随机应变,灵活运用,方才能发挥出其中的威力。”
“本将观阁下的枪法精妙无比,想来也是将这套枪技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阁下却是太过墨守成规,一招一式都太过固定于枪法之间。”
“在本将的这套七探盘蛇枪技面前,自然也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
一席语落。
听闻对面的那个毛头小子竟然如此批判自己引以为傲的枪技,张任面上顿时间浮现不善的目光,好似感受到被羞辱一般!
但愤怒过后,却又令他不得不好奇敌将的这套枪技的来历。
“本将观汝这套枪技似乎是有百鸟朝凤的影子,不知是也不是?”
此话落下,赵统却是并未直言回复,反说着:“阁下想知晓?那何不束手就擒,届时本将自会告知张将军实情。”
“呵呵!”听罢,张任面上冷笑连连,遂道:“汝以为此战赢定了?可别高兴得太早啊!”
“张将军可否是想言,绵竹城会有大军前来围剿我部?”
“什么?此人怎么知晓我与李严所谋划的对策?”
耳闻着赵统之语,此刻张任面上不由越发狐疑,神情惊诧无比。
什么鬼?
从落凤坡设伏开始,他的计略似乎就频频被窥破,难道说,就是眼前这位年纪不过二旬的青年所为?
此究竟是何人?
张任此刻的心情没有何时有现在这般崩溃。
静静的观察了其一番神情,赵统细致入微的察觉到张任面部的微弱变化,亦是越发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随即,赵统大手一挥,自信满满道:“只是,恐怕贵军的援军未至,张将军已成阶下之囚也!”
说罢,却见四周一支军众忽从两侧竹林间结阵杀出。
定睛一瞧,领头之人身骑白马,不是庞统又是何人?
两军刚一合围,蜀军兵士的斗志便极度下滑。
眼见着敌方的设伏,张任忽然间意识到,自己似乎才是中了敌军的圈套。
但即便如此。
张任依然在持枪压阵,镇定的居中指挥着。
纵然敌将推测到绵竹城会出动军力前来围剿,张任却也并不担忧,此地本就深处己方后方,即便有所觉察,敌军亦不可能有逆转取胜的机会。
故而,此刻中了敌军伏击,张任并不担忧。
他只需要紧紧拖延时间,待李严发兵前来便可!
可赵统却并不由他所预想那般行事。
当庞统携大众反包围后,赵统面色瞬间无比严肃,挥枪高声令麾下兵士列阵加大攻击力度,而他自身更是身先士卒,勇往直前狂奔向张任。
今日一战,誓要生擒张任。
张任对于刘璋的作用而言,可不仅仅是勇猛善战那么简单。
更难能可贵的,他乃是刘璋麾下间少有的忠勇之人。
若能擒之,则必定能再度大挫雒城守军之军心,亦能断刘璋一臂。
少了张任的协助,己方主力攻克雒城也将少数分障碍。
两军持续激战着。
但由于有了庞统率部的加入后,张任军一度间陷入了不利的局面,军心呈断崖式下跌。
张任本想继续身先士卒鼓舞士气,可刚一入战团便迎面撞上了赵统。
两骑打马相交,持枪战至一团。
虽然赵统武艺目前在张任之下,可与之周旋许久,却也依然不落下风。
只见赵统长枪挥舞,一道道虚影渐渐汇聚成一条条阴冷的灵蛇盘旋于四周,将整道身躯都给护得严严实实。
饶是张任拼了全力施展百鸟朝凤的枪技频繁发动进攻,防御依旧是滴水不漏。
“汝这究竟是何等枪技?”
这一刻,张任是愈发的感到力不从心。
虽说眼前这小子武艺不敌自己,可他所施展的这套枪技却实实在在的正好克制住了百鸟朝凤的发挥。
闻言,赵统掌中长枪依旧不为所动,面上则是浮现会心一笑,遂道:“本将不是说了吗,阁下这套枪技太过墨守成规,是压根不可能破我这套七探盘蛇枪的防御。”
说罢,他沉吟了一阵,似乎是觉得还不足以打击到张任内心,思索半响,又继续道:“况且,这也就是本将武艺在汝之下,若是换成吾父,恐阁下还走不了二十余合。”
“汝父乃何人?”
“我不是说了吗,张将军降了,自会知晓。”
这一记记的话语所落,无不是在冲击着张任那内心的骄傲。
张任凝神片刻,面上却依然还有怒气显露,不自觉间掌中铁枪再度加重了数分力道,赵统接下来自然又承受了一番更强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