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此刻劫后余生,笑得愈发灿烂,同时心下亦是生出对赵统的好感油然而生。
之前赵统提出要反伏击,击碎蜀军埋伏,那时庞统还不以为意,并不当一回事,在他看来,这条山道是他与法正通过西川地图连夜敲定摸索出来的。
索性,赵统灵机一动以说笑的方式与其立下赌约,方才令其勉强同意了反伏击的策略。
这则计划也是赵统临时所想。
自己率前锋先行往前,借助投降蜀兵熟悉当地的山川地势从落凤坡侧后方,悄然的将伏兵给干掉。
至于庞统则率主力屯于道口处,拖延时间予以迷惑张任。
赵统心下很清楚,只要主力不通过,前锋先过去是不会遭受到攻击的。
良久,庞统却不由忽然问询道:“统心下有些疑虑,为何赵统领斩钉截铁的断定落凤坡必然有敌军埋伏呢?”
闻言,赵统清秀的脸庞浮现出和蔼笑容,自信回道:“这可能就是为将者的直觉吧?”
“以这条山道,地势陡峭、险峻之所不计其数,统认为蜀军中不乏有极为熟悉当地地势之人。”
“更何况,那张任还号称蜀中第一名将呢,那统也不得不多加几分心思。”
此话稍落,眼瞧着赵统面上极为自信的回言,庞统对其好感也是越发攀升着,沉吟一阵,眼珠子一转,他似是予以准备考教赵统一番,给其更多的表现机会,遂相问着:
“对于接下来的部署,不知赵统领可有何见解?”
一席话落,赵统思索片刻,遂才不慌不忙的拱手说着:“军师,据末将近日来与本地军士的连番攀谈得知,从落凤坡再度往西约莫三十余里,可径直穿过雒城,抵至后方的绵竹与雒城之间。”
“而雒城一夫当关,易守难攻,想来即便是主公亲提主力也极难在短时间内破城,我军如今既然已经破了敌军伏兵,何不穿至敌军后方伺机行事呢?”
话音落下,却见赵统流露出从容、淡定的神情。
瞧见着其神情,庞统自是明悟了其意,遂不由笑着夸赞着:“赵统领还真是生得其父之风也!”
“军师褒奖了。”
覆灭了蜀军伏兵,庞统依旧是率众继续往前,并且在此战中,赵统的智勇都充分予以得到了体现,更是令其继续统率前锋先行。
至于所俘虏的两千余众,则差一部军士送回后方看押,待战后再行处置。
毕竟,这支军众新降,如今己方又要深入敌后,那肯定是不能就地编入军中所用。
……
夜色降临,将近亥时时分。
张任方才是灰头土脸的携残部数十人逃回了雒城。
此刻,刚被任命为雒城主将不久的主将刘循,得到消息以后亦是迅速于西门外迎接。
二人聚齐,瞧着张任的落魄面色,刘循顿时间神色便极为疑惑,紧促的相问着:“将军,你这是?”
眼瞧着城中诸人都尽数是一脸不解的模样。
虽然此次惨败令他颜面扫地,难以切齿。
但深吸了一口气,他还是徐徐了道出了前因后果。
嘶……
“什么情况,敌军早已窥破将军的计划?”
“这……这怎么可能?”
一时,饶是主将刘循听罢,也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不过,如今正值大敌当前,据傍晚时的战报所示,刘备已亲率主力沿主道进逼至雒城北门外安营扎寨。
现在亦是用人之际,也不是责罚张任的时候。
相反,刘循还对其多加宽慰道:“将军不必为此败介怀,此战将军非战之罪也!”
“若不是叛贼张松曾将西川地图献于那大耳贼,敌军又如何会知晓落凤坡这条奇袭的山道?”
即便并未追究,张任对于此败依旧是耿耿于怀。
沉思了许久,张任面上再度流露出决绝之色,拱手抱拳道:“还请公子再与末将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将军?”
听闻此言,刘循有些面色不解。
随即张任重新恢复了从容淡定的神情,徐徐说着:“公子,敌军此次既已突破了落凤坡,末将料其会继续进发,以期在刘备军主力发动进攻以后。”
“这支偏师必然会攻击西门,以为牵制我军兵力。”
说罢,张任的用意已经极其明显。
他要再度伏一军于西门外两侧山林间静观其变,只待敌军前来攻城,便一举杀出……
好报今日此一箭之仇。
徐徐听闻了张任的这番部署,刘循觉得有理,便又下令重新拨其五千军。
得了信任与支持,张任此刻可谓是干劲满满,连忙拱手谢恩,遂便有条不紊地前去部署了起来。
接下来的数日间。
虽然刘备军已经兵临城下,但由于雒城的坚固,其军亦是在热火朝天的加紧砍伐着树木,打造各类攻城器械。
以及差